餓了,困了,他這才放下筆。
揉著早已經發酸麻木的手臂下樓,看到齊彥鈞盤膝坐在沙發的客廳上,他就不由得一怔,正要上前詢問為什麼賴在月宮不走時,齊彥鈞也睜開眼扭頭看了過來。
看到是陳厲,齊彥鈞立刻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原本隻是賣個慘,沒想到咳幾下就控製不住了,連連的劇烈咳嗽,甚至還咳出了血,這下可好了,不用賣慘也看著很慘。
“你又受傷了?”陳厲眉頭一皺,閃身上前抓住齊彥鈞的手腕診脈。
幾秒鐘後另一隻手駢起兩指,飛快的連戳齊彥鈞胸口上的幾個大穴,而後探手放在齊彥鈞的胸口上,緩緩的向下捋動,而隨著他的手掌下移,齊彥鈞快速停止咳嗽。
呼……
齊彥鈞長吐一口氣,而後將自己與孔絕戶交手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出所料,陳厲臉色陰沉了下去,雙眼中閃爍冰冷的殺機。
陳厲沒有說什麼,在齊彥鈞身上行了針,上樓抓了一服藥給齊彥鈞,沒時間親自盯著煎藥,讓齊彥鈞回太陽神宮自行煎製服用,而他則是駕車回了紅杉墅。
這個時間秦家已經關了燈,所有人都休息了。
可是,陳厲將車子停在外麵,翻牆來到院中就猛地抬頭向樓頂看去。
樓頂有一道身影。
季博達。
陳厲無聲的躍起,腳尖在牆壁上輕點借力,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升空,淩空翻轉身子後輕飄飄的落在季博達身旁,聲音低沉的說道:“是在暗中保護,還是在等我?”
“孔絕戶吃了虧,必定會折返回來。”季博達扭頭看著陳厲,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我也是在等你,想問問你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陳厲瞥了眼季博達,在房頂上坐下後拿出煙,遞給季博達一根,自己點上根後噴出煙霧,這才淡笑道:“你是覺得我提不動刀了,還是認為我的刀不夠鋒利?”
“我就知道你會動殺心。”季博達噴著煙霧搖頭,“我不是要攔你,隻是想告訴你,江南分部空降了一位副部長,是專程為趙家和謝家的案子而來,在這個當口上,洛城秦家要是再出了事,哪怕你把事情做的乾淨,也得被六扇門給盯上。”
“空降副部長?”陳厲眉頭不由得一皺,“不是來鍍金的?”
“不是,是來辦案的。”季博達搖頭,沉吟一下才說道:“人過幾天就到,提前和你說也一下也不算觸犯規矩……這位副部長名為徐光宗,自身境界實力不詳,年輕時是江南分部的捕快,四十多年前去了總部看守案牘庫……”
隨著季博達的介紹,陳厲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江南分部新來的這位副部長,竟然是位掃地僧級彆的人物。
不是實力深不可測,而是翻看過太多案卷,積累下驚人的破案手段,在最近的二十年裡,隻是指點了一些捕頭,就破了很多封存多年的無頭案。
就因為有這份破案能力,總部才特意將徐光宗調到江南分部。
“趙家的案子牽扯不到你,趙興輝的那片樹林已經砍伐了,就算徐老追查也隻能查到我。我現在擔心的是謝家的案子,畢竟是你親自出手殺了謝雄等人。”
季博達抽了口煙後說道:“謝家老宅已經被清理乾淨了,謝雄等人的屍體也沒有找到,可是以徐老的能力來說,很快就能確定凶手不是齊老。”
看了眼陳厲,季博達憂心忡忡的說道:“我現在無法確定徐老能不能查到你。”
“就算查到我也無妨,沒有證據奈何不了我。”陳厲說完就皺起了眉頭,問道:“謝家的這個案子,你們手裡沒有指向我的證據吧。”
“沒有證據,可外界傳言是齊老帶著你去的謝家老宅。”季博達說道:“有這樣的傳言,就證明有人看到了你,我暫時還沒找到這個人,可他是唯一對你不利的人證。”
陳厲麵露思索之色。
一根煙抽完,他才緩緩開口道:“這個人未必能威脅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