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個汪師傅也是這樣理解程旭的話的。
他忍住自己要爆發的脾氣，額頭上青筋跳了跳，大聲說道：“你不喜歡我的湯可以。”
“但是我一把年紀了，你犯不著來侮辱我的人格！”
程旭一聽果然被誤會了，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汪老，你如果那麼確認自己的手法不會出問題的話，那就應該是味覺出了問題。”
說到這裡，其他幾位醫生也都了然的點了點頭。
這時站在一邊的侍者也反應了過來，急忙說道：“汪師傅，這幾位是咱們店裡的熟客。”
“他們都是二院的老醫生了，其中這一位還是他們的丁院長。”
“他們肯定不會信口胡言的，您倒是可以聽聽。”
那位汪師傅聞言，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怒氣，但嘴上似乎還是不太服氣。
嚷嚷道：“我身體出了問題，我自己能不知道？”
程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緊不慢的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然後說道：“從外表看來您眼乾口乾，顏麵有一定程度的水腫。”
“而且恕我直言，你的頭發也比較稀疏。”
“從你進屋以後，雙手不是撐在腰間就是在下意識的揉捏自己的腕關節。”
“我隨意猜一猜，你是不是經常腰酸關節疼痛？”
汪師傅聽了這些話，還是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放在年輕人身上可能很奇怪。”
“但是我已經年近古稀，長期站在廚房裡煲湯，有點腰疼關節痛再正常不過了吧？”
程旭點點頭繼續說道：“單拎出哪一件都可能很正常。”
“但是如果這些症狀同時出現在你身上，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
“這罐湯所有的味道都很正常，你唯獨失去了對於鹹味的味覺。”
“鹹入腎、酸入肝、苦入心、辛入肺、甘入脾，五味養五臟。”
“老爺子你這腎怕是出了不小的問題。”
一番話下來，把除了湯啟山之外的幾個人全都聽得愣在當下。
這麼神的麼？
隻是打了一個照麵的功夫而已，就能看出汪師傅的病灶在哪？
由於程旭說得實在太有條有理，這位汪師傅也無話可說起來。
手捂著自己經常酸疼的腰部，露出了一絲緊張的表情。
程旭伸出筷子，夾了一口菜吃進了嘴裡咀嚼道：“我沒必要騙你，我又不收你診費。”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讓我旁邊的湯老來幫你把個脈！”
“湯老可是咱們省的中醫元老了。”
湯啟山聽了程旭這一番分析，原本就很好奇他說的到底準不準。
連忙招呼汪師傅來他身邊坐下，條件簡陋，他隻能隨意的搭了一下對方的脈。
誰知湯啟山才剛剛診了不超過半分鐘的脈，就連連點頭鬆開了手。
轉而對程旭拱了拱手道：“湯某人今天真是服了。”
“程神醫將中醫這‘望’之一門診法，真是發揮得淋漓儘致。”
說著他轉向那個汪師傅語重心長的說道：“汪師傅還是儘早去醫院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吧！”
“隨便你去哪家醫院都行，但是要儘早，你這個腎的症狀還是早期。”
“還有痊愈的可能性，晚了就可能真的要成為致命的病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