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時間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到下午的擂台賽開始時,酒足飯飽的觀眾們非但沒有犯困,情緒反而是更加高漲。
不過孫黃二人和邵家父子是例外——這四位因為不想再回到飯桌旁去“拉鋸”,於是就在茅廁那兒展開了拉鋸。
在被他們強行拽去的獨孤勝先行離開後,這四人擱廁所那兒一直耗到了午休即將結束才出來,到最後誰都沒吃上午飯,隻把那茅廁的臭氣吸了個飽。
當然了,黃東來不算白來,他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還是順便解決了一些問題的,反正現在解決總比他解說了一半忽然離席去解決要好。
就這樣,到了未時,空著肚子的孫亦諧和黃東來又雙雙坐上了解說台,並在一些知情群眾異樣的目光中,準備開始下午的解說了。
“黃哥,之前咱倒是撤了,那永哥和高家父女沒事吧?”孫亦諧到這會兒,才找到個機會問上這麼一句。
“放心吧,我落毒有技術的,他們坐的位置幾乎不可能吃到瀉藥,就算在極端情況下吃到一點,劑量也不會多,沒有大影響;況且我剛才已經去問過諾唯思基兄弟了,他們說我們走了之後那幾位稍微吃了幾口便也都離席了。”黃東來道。
“哦?難道他們也看出來你跟那邵杉虎之間的拉扯了?”孫亦諧疑道。
“有沒有可能他們隻是被咱們倒了胃口,或者是在咱們那波操作之後覺得丟人,所以趕緊撤了呢?”黃東來回道。
“媽個雞的,丟人也沒辦法啊。”孫亦諧撇了撇嘴,“誰知道咱們那招‘將計就計’被邵杉虎給看穿了,現在他們父子顯然已經對我們有了提防,隻是表麵還沒撕破臉而已,之後再算計他們也有困難了。”
“那現在隻能寄希望於b計劃……也就是三字王成功奪冠,把他們興義門抬到杠頭上,然後借霸拳宗和慕容世家的刀整死他們了。”黃東來接道。
“不是,你還真覺得老王能贏啊?”孫亦諧道,“其他人先不提,就看賬麵實力,他也就是個四強水平吧?”
“對啊,賬麵實力看,就是霍鳴、悟冥子、獨孤永、三字王他們四個能進前四,但這種單輪淘汰的賽製是講究個‘走位’的啊,萬一另外幾人互相拚掉了呢?或者他們在晉級路上受了點傷,那老王機會不是很大?”黃東來道。
孫亦諧聞言,冷笑著吐槽:“哼……被你這麼一說,我看他本來有機會也變沒機會了。”
他倆這兒閒聊幾句,台上的準備也好了,下午的比賽就此正式開始。
且下午第一場比賽的兩名選手中,就有那三字王。
老王大家是了解的,如今的他,實力已不在那獨孤永之下;雖然對上霍鳴和悟冥子這種級彆的高手時他還是夠嗆,但要搞定其他的一些“墊腳石選手”,他絕對是遊刃有餘的。
而且三字王還有一個優勢,就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還有大俠們對他這個“殺手”本就不怎麼待見,所以他也不用裝出什麼君子之風,更不用顧忌對手的麵子。
這不,這場三字王一亮相就火力全開,幾招便把對手打下了擂台,打完後也隻是對著眼前的空氣淡淡地留下三個字“承讓了”,接著便拂袖而去。
引得他對手那個門派還有台下很多“互相幫襯”的正道人士吹胡子瞪眼的,然而他堪堪沒有犯規,人家也不好多說什麼。
雙諧一瞧這情況,當即就開始拱火,儘說著“興義門的選手真是強啊~”,“有點不把對麵當人了啊”之類的垃圾話,且反複強調“興義門”這個要素,搞得那本來就已經在後台被孤立的邵家父子更加如坐針氈。
之後的比賽繼續進行,不過短時間內也沒再出現什麼焦點對局了,基本每場都強弱分明,而“種子選手”悟冥子也是波瀾不驚地晉了級。
很顯然,悟冥子即便在有心防著三字王看破自己劍路的前提下,進一步藏招,也還是可以贏,輕易可以贏!
轉眼又過了個把時辰,這淘汰賽終於進入了第二輪。
而第二輪的第一場,即是由第一輪首場晉級的“敗龍劍”獨孤永,對陣本次爭雄杯明麵上的第一高手——“霸拳”霍鳴。
有人可能要問:這倆怎麼會在這個位置碰到呢?
很簡單,湘北打全國大賽那個晉級表您看過吧?就是因為獨孤永把自己整到了“倒數第一”的位置上,所以他第二輪就撞上了在第一輪輪空的頭號種子。
這麼一看,黃東來所謂的“走位”理論,其實還是有道理的……
這種事在世界杯這樣的賽事裡也常有發生,有時候某個半區兩支踢半決賽的隊伍,任何一支都能把另一個半區所有的隊伍吊起來打,但它們注定要淘汰一個,甚至可能因為半決賽踢得太激烈,到決賽反而被另一個半區的晉級隊摘了桃。
眼下這獨孤永大戰霍鳴,論硬實力已經是四強之內的對決,但這場偏偏就發生在第二輪的第一場,也就是說這倆現在就得淘汰一個,這也算是單淘賽製的特色之一吧。
“二位都是講究人,這場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請吧。”開打前,裁判聞太騋對這兩位選手說的也就這些了——他的確是沒必要跟一個在第一輪表現很規矩的人、以及一個參與製定比賽規則的人多囉嗦什麼。
於是,隨著裁判的一聲宣告,比賽就此開始。
這應該是今天打到現在為止水平最高的一場對決,所有觀眾、參賽方、包括解說的注意力也都在此時陡然一振。
這一刻,擂台上下,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
上千人的會場,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偶爾有那麼幾個人吞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那麼紮耳。
“久聞霍掌門的‘霸拳’天下無雙,今日有幸一戰,在下端的是不虛此行,還望霍掌門不吝賜教。”獨孤永這次動手前,意外地先客套了一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