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間,杜拉曼四周地上的沙礫如爆炸般飛起。
撲向杜拉曼的臉!
“唰!”
飛沙走石間,杜拉曼放下了狼牙棒,捂著眼睛,痛苦地後退。
泰爾斯驚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些飛沙像是受人控製一樣,來回遮擋著杜拉曼的視線,阻攔它擊殺“老大”。
但更多的獸人看見了杜拉曼的情況,它們避開衝殺的騎兵們,向著戰酋的聖衛靠攏而來。
激起飛沙的騎士一麵策馬趕來救人,一麵大叫著:
“怪火!攔住他們!”
更遠處,名為怪火的第五名騎士飛奔而來,他彎下腰,在馬鞍袋裡掏出了幾個圓罐。
“來了!”
隨著坐騎疾馳,圓罐在他的手上飛出,砸向衝來的獸人們。
圓罐紛紛破裂,灑出黑色的液體,澆了獸人們一頭一臉。
隻見名為怪火的騎士打了個響指。
“轟!”
泰爾斯又是一驚!
火焰。
無儘的火焰從被黑色液體灑到的獸人身上爆發出來!
燒得它們痛呼不已,翻地打滾。
在幾位騎士的努力下,“老大”終於罵罵咧咧地從他的死馬下爬了出來。
但另一邊,杜拉曼搓完了他的眼睛,怒吼著撲向他!
其他騎士們著急地向這邊趕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鐺!”
狼牙棒當空砸下!
狠狠砸在“老大”抽出的盾牌之上!
“老大”悶哼一聲。
見識過它攻擊的泰爾斯心中一緊。
糟糕。
獸人杜拉曼的那種力量……
果不其然,藍臉獸人發力咆哮,狼牙棒重重下壓!
“老大”扭曲著臉龐,似乎耐受不住獸人的這股巨力。
“草……力氣大……了不起啊……”他斷斷續續地吐著槽,渾身顫抖,看上去吃力至極。
但下一幕再次超乎了泰爾斯的意料。
隻見“老大”顫抖著,用右臂頂住盾牌,左臂慢慢地伸出,死死攥住了杜拉曼的一隻手臂!
“胡拉——”杜拉曼還未罵出口,它就驚愕地看見,自己的狼牙棒正在一寸寸地……向上抬起?
什麼?
觀戰的人類俘虜們同樣大吃一驚!
“我的天,那是大力士嗎?”快繩眨了眨眼。
但沒有錯,在這場人類與獸人的角力中,杜拉曼的武器正在被眼前的那個人類,用肉體的力量,一點一點地撐開。
名為“老大”的騎士咬著牙,抬起眼睛,繼續用左臂攥住敵人的手。
“啊!”
“老大”怒吼著,他的手臂肌肉漸漸繃緊。
泰爾斯凝神望去:他看見了,“老大”的左臂,要比他的右臂粗上整整一圈。
終於,“老大”爆發出人類難以想象的力量,把狼牙棒舉過頭頂!
“砰!”
他把杜拉曼狠狠地踹退,隨即趴倒在地上喘息。
獸人杜拉曼看著自己的武器,表情難看,顯然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被一個人類壓製了。
它喘著粗氣,眼裡的憤怒和不甘越來越大,踩著大步,再次進攻!
但獸人沒能向前。
杜拉曼腳下的沙子突然一動,像是變成了最柔軟無力的水,讓獸人整個陷了進去!
隨著沙子沉到腰部,杜拉曼再不能自如移動,它悶哼著死命掙紮。
下一秒,一段不知從何處來的繩子猶如靈蛇一樣從沙地裡遊了過來,死死纏住杜拉曼的雙手。
它的狼牙棒滾落地麵。
“草!迷眼,你再加把勁,”名為蛇手的騎士臉色緊繃,一手提韁,一手握繩,死死盯著被纏住的獸人:“這家夥,它力氣好大!”
被他叫作迷眼的騎士策馬而來,同樣一副便秘的神情,盯住地上的沙子,看上去頗為辛苦:“已經是我的全力了……蛇手你也彆偷懶啊!”
但他們依舊死死禁錮住了想要掙脫的杜拉曼。
直到“老大”喘夠了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走到被鎖死的杜拉曼麵前,看著對方仇恨而憤怒的雙眼,不屑地重複道:
“力氣大了不起哦?”
“老大,你們趕緊的!”遠處,名為怪火的騎士焦急地來回奔馳,發瘋一樣向著試圖靠近的獸人丟著圓罐,在敵人身上引發一場場大火,跟靈刃兩人死死拖住它們:
“我的油快不夠了!”
老大呸了一口,握緊左拳,向後拉伸到一個出拳的角度。
他左臂上的肌肉再次湧動起來。
杜拉曼發出悲憤的咆哮。
“但是。”
“沒錯,”老大嘿嘿一笑:“力氣大——就是了不起。”
下一秒,老大的拳頭瞬間出手,力度之大,甚至帶動了空氣的漣漪。
“咚!”
一聲脆響。
他打出一個標準的上勾拳。
泰爾斯再看到的,就是原本恐怖而可怕的獸人杜拉曼,它的下巴直直指向了天空。
藍臉獸人再也不動了。
沙丘上,俘虜們呆滯地看著這些奇人異士的戰鬥。
“可惜啊,剛剛成年的賽卡,”迪恩露出笑容,調侃地拍了拍泰爾斯的肩膀,指了指死去的杜拉曼:“你那位親愛的弗拉卡……”
“被人乾掉了。”
泰爾斯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是啊。”
王子貌似無奈地揚揚手:“沒法親手乾掉它,真是太可惜了。”
“我的天,”老錘子似乎沒有要加入這場小小幽默的自覺,他死死盯著那群各有綽號的奇怪騎兵:“那些人,他們不僅僅是星塵衛隊這麼簡單。”
“所以他們是誰?”快繩好奇地問。
“怪胎,”老錘子冷冷道:“或者‘怪胎小隊’——刃牙營地裡,甚至整個西部前線的軍隊序列裡,我們都是這麼稱呼他們的。”
眾人紛紛驚奇以應。
“怪胎?怪胎小隊……”
泰爾斯咀嚼著這個名詞,臉色一變:“難道說……”
“對,那就是群怪胎,”星辰的老兵轉過臉來,麵色矛盾:“是威廉姆斯男爵頂著非議和指責,親自特赦和招募,從創立以來就惹下無數麻煩,大部分是人渣、罪犯、瘋子、妓女出身的……”
“異能者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