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最喜歡猜謎，最喜歡小孩子的玩意了。”蘇夜一臉認真的看著陳先道：“做人要不忘童心！”
陳先露出迷惘之色：“不是不忘初心麼？”
“沒關係，都一樣，快告訴我去哪裡參加。”
“蘇兄且跟我來。”
陳先帶著蘇夜走過回廊，來到書院正門的地方，此時此刻，正門後的空地已經掛起了繩子，一些學子正在將一盞一盞的彩燈掛到繩子上。
陳先道：“一共五十盞彩燈，早上我看的時候，一共二十二人報名，不過，照著往年彩燈祭的情況來看，其他三大書院的人應該也會來湊熱鬨。”
蘇夜點點頭：“這得啥時候開始？”
陳先道：“快到時辰了，亥時開始，子時結束，你看，很多人都開始進場了。”
白鷺書院的彩燈祭頗為熱鬨，不光有白鷺書院的學子，其他三大書院的學子也會參加，並且燕京城內的百姓，同樣也可以來。
除了彩燈祭的熱鬨可以湊，其他還有投壺，套圈，關撲等許多遊玩的東西，文士之間也會湊在一起切磋琴棋書畫。
而伴隨著人越來越多，整個白鷺書院也是熱鬨起來。
彩燈祭還要點時間，蘇夜索性跟陳先逛了起來。
路過一座攤位，陳先順手買了兩碗甜酒，遞給蘇夜一碗道：“蘇兄，請。”
蘇夜隨意的接過喝了一口，突然道：“你好像對我挺感興趣的。”
陳先笑道：“蘇兄何出此言？”
蘇夜道：“我看你都不跟其他同窗交流，他們也都在說大理寺卿的公子不好相處，看不起他們。”
“倒也不假，不過……”陳先道：“我不以父親之身份看不起他們，而是以文士之身份看不起他們。”
“不解。”
“四大書院每年招兩次生，差不多五十人到百人之間，這些人之中，隻有五成能夠成為甲字號的學生，而這五成甲字號的學生裡，也就三成能通過院試，最後這三成的人參加鄉試，能留一成已經算是不錯了，後麵的會試更是百不存一，想要殿試更是難如登天。”
蘇夜驚訝道：“白鷺書院這麼慘的嘛？”
陳先搖頭道：“是八大書院都這麼慘。”
“啊？”蘇夜驚訝之色更濃：“八大書院都在輸，那科舉這事情誰在贏呢？”
“氏族唄。”陳先笑道：“江南八大姓，關中六大家，河東二崔，河西鄭李王，他們的族人都會入族學，而不是書院，科舉的時候，那些榜上有名的，九成也都是他們的人，寒門出狀元？何其難也！”
“那你為什麼來白鷺書院？”
“我父親雖然是大理寺卿，卻並非氏族子弟，是書院出身。”
蘇夜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你對那些同窗沒有親近之意，是覺得他們沒有可能成為文士？”
陳先點點頭：“莫怪我勢力，數年之後，我就算想跟他們有交集，也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必然會成為文士，追尋我父親的步伐進入官場，而他們呢？既然如此，何苦多耗精力，有那逢場作戲的時間，不如多看看書。”
蘇夜指了指自己道：“你覺得我能成為文士？”
陳先笑道：“蘇兄會不會入官場，我不太清楚，但想來入士林當個士大夫的難度並不大。”
士大夫就是沒有官職，但頗有名望的文士，在大元朝的地位多數也很高。
“你還真看得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