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餘。
嬴子夜帶領大軍快馬加鞭即將趕至。
袁天罡恭聲請命道:“公子,應當先行派遣不良人調查情況。”
“敵人將公子吸引至此,必然安排了埋伏,切勿中計!”
袁天罡麵色嚴肅,提醒道。
“我知曉這些。”
嬴子夜微微頷首,雙眉皺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隻是雖然知道敵方必然設置了陰謀詭計,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時間耽誤不得,隻能隨機應變。”
“甚至這一次埋伏,我猜曉很有可能就是南越王所為。”
與此同時。
方縣令正帶著親信人手,在山野之間奔行,朝著霧鬆山趕去。
呂公此時被關押在一輛馬車之上,車門口都給鎖死了。
此時他正透著出口,指著方縣令怒聲罵道:“方瀚,你這個畜生,虧得咱們知交數十年,如今你竟然對我下手!”
“你想要用老夫做什麼?!”
聽得辱罵,方縣令也不動怒。
隻是輕聲一笑,開口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徒勞浪費力氣罷了。”
“你放心,如非必要,我不會傷害你的,過幾天再把你送回來。”
“呸!”
呂公氣得衝方縣令噴了一口唾沫。
“把他嘴堵上,窗子閉上!”
方縣令冷笑道:“不識抬舉,讓你透透氣還不知好歹。”
“諾!”
一旁親信應道。
“嗚嗚嗚!”
呂公還想怒罵什麼,卻被人堵住了嘴,門窗封死。
駕!
駿馬奔馳。
虎嘯山林。
朝著霧鬆山越發接近。
“看來呂公並無大礙。”
暗中,兩道身影遙遙墜在方縣令隊伍後方,偷窺著這一幕。
聽得呂公一聲聲中氣十足的怒罵聲,卻是放下心來。
而這二人,正是樊噲、盧綰。
一路跟隨,不過卻遙遙墜在後方,防止被人發覺。
“何時行動?”
樊噲出聲問道。
盧綰雙眉緊皺,目光沉思著,開口說道:“今夜行事!”
“夜深人靜,趁得他們休息之時下手,也好救出呂公。”
“好!”
樊噲點了點頭。
日落西山,暮色昏沉。
是夜!
黑暗將大地籠罩,明月高懸。
烏雲飄蕩,於天際遮蔽月光。
秋風蕭瑟,山林之中,樹葉紛飛,宛若一隻隻蝴蝶。
方縣令下令隊伍停留了下來。
安營駐紮。
篝火搖曳。
深夜已至。
夜色朦朧。
除了留下數人看守呂公以及值夜之外,其餘人紛紛回到帳篷歇息。
月黑風高夜!
“可以了。”
盧綰謹慎無比小聲說道。
樊噲掏出一個綠玉瓶,憨厚笑道:“這是公子身邊那侯卿大人贈與我的,聽說叫什麼屍魂迷霧散!”
“隻需要半瓶,就可以放倒千人,哪怕是武道修為強者,也不例外。”
“而且愈是深夜,月色之下,愈是威力巨大。”
“動手吧!”
盧綰微微頷首,沉聲說道。
“嗯!”
樊噲點了點頭。
當即打開了綠玉瓶,置於身前。
二人散開至兩側。
一道道綠色煙霧繚繞,從瓶口逸散。
呼呼呼!
上風口秋風吹拂著,將綠色煙霧吹散。
綠色煙霧融入了秋風之中,化作無形無色。
朝著下風口,也就是方縣令等人駐紮之地送了過去。
營地之中。
篝火燃燒著,一股股烤肉和酒香味撲鼻。
值守的數人烤製著白日裡剩下的獵物,加熱稻酒。
聞到香味不由食指大動。
數個值夜看守人,拿起烤兔切成數塊,分食起來。
飲著一口熱酒,十分舒坦,驅散了秋風涼意。
隻是方才幾杯熱酒下肚。
就有人當即撲通一聲,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看得這一幕,樊噲、盧綰二人目露興奮之色。
屍魂迷霧散果然好用,這才不到十數息。
“哈哈哈,這小子就這點酒量!”
旁邊同伴絲毫沒有發覺不對,嘲笑起來。
“嗝!”
一人打了個酒隔。
又喝了一口,正吃著兔頭。
卻是也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不到數十息過去,數個值夜之人全部昏迷不醒。
帳篷之中,不時有人翻身動作,此時亦是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
“可以了!”
樊噲、盧綰二人對視一眼。
又等了數十息,確認沒有一人蘇醒之時。
當即朝著關押呂公的馬車走了過去。
盧綰取下了頭上發簪,朝著門鎖撥弄了過去。
沒有一絲多餘動作,門鎖隨之而開。
二人將呂公拉起,樊噲背了起來,迅速逃出了營地。
呂公被正在昏昏沉沉睡著,突然感到有所異動,瞬間清醒了過來。
當發現自身竟然出了馬車,被人背著行走,也沒有大喊大叫。
他十分清楚,不論如何,總好過被方縣令關押,利用他做什麼事情。
天色微亮。
山林之中。
山風吹拂著,帶來陣陣涼意。
大軍休息了一夜,拔寨而起,再次啟程。
距離霧鬆山,所剩下路程不足百裡。
嬴子夜安坐於中軍之中,雙眸灼灼警惕打量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