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報警!”
錢建設卻是劈手打落了莊錦景的手機,陰沉著臉說道:“莊廠長,再把警察牽扯進來的話,以後我可幫不了你了。”
“我不要你幫,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不要再假惺惺了!”莊錦景憤怒的看著錢建設喊道。
她想去撿手機,一雙黑色高跟鞋卻是重重的踩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上,將手機一下子踩碎。
“給臉不要臉,你說警察來了是信你還是信我們錢鎮長!”楊麗妍冷笑的看著莊錦景,腳下又是重重的碾了幾下:“丁小義他自尋死路,也算是給莊廠長你提個醒,做人不要太不識時務!”
“你們……”莊錦景頓時氣急,這哪裡還是政府的工作人員,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土匪流氓!
錢建設和楊麗妍看著莊錦景一臉得意的冷笑,然而下一刻,他們倆的笑容猛然凝固在臉上,眼裡滿是震驚臉上肌肉不斷抽搐著,顯得滑稽無比。
身後傳來工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還有一陣接一陣的悶哼和呻吟聲。
莊錦景猛然回頭,然後也是呆在了原地。
隻見那一群原本氣勢洶洶的混混保安們此刻已經橫七豎八躺倒在地,手裡的木棒鐵棍丟得到處都是,一個個哀嚎連天慘叫連連。
而丁小義,則是毫發無傷的靜靜站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
莊錦景隻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就在自己剛剛打算報警的那一點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他一個人就將這麼多人全部打倒了嗎?這也太離譜了?
不對,這也太厲害了!
莊錦景看著丁小義,眼裡散發著驚訝和信息的光芒。
“一群土雞瓦狗。”丁小義拍了拍手,抬腳朝著莊錦景走來。
莊錦景身邊的錢建設頓時被嚇得連連後退,指著丁小義漢代:“你、你這是鬥毆!你這是犯罪!我、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你到時報警啊,要不要我幫你?”丁小義嘴角一勾,譏嘲的看著錢建設。
“你、你給我等著……”錢建設臉上頓時一綠,然後竟是直接拔腿就跑,圓滾滾的身子像球一般動作迅速無比的朝廠區門口竄去。
“錢鎮長你等等我!等等我!”楊麗妍看都不敢看丁小義一眼,尖叫著追了上去。
“切……”
在場的工人們看到這兩人前後反差如此之大,也是發出不屑的噓聲。
“大家!大家聽我說。”莊錦景見形勢平和下來,連忙對著工人們喊道:“大家先散了,把錢長遠這群害群之馬丟到外邊去,然後該上班的繼續上班,我這邊跟大家保證,一定儘快給大家個交待,好不好!”
工人們低聲議論了一番,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莊錦景這個向來待人不薄的廠長,將地上那群死狗一般的混混抬走,逐漸散去。
莊錦景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丁小義,眼神有些複雜的說道:“這位……”
“我叫丁小義,莊廠長你好。”丁小義微笑著伸出手:“我是徐兵的朋友。”
“徐兵,這次謝謝你了,傷還沒好還為廠子出頭。”莊錦景先是感激的對徐兵點點頭,然後美目泛著異彩看著丁小義說道:“丁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廠子當保衛科長?”
“啊?”丁小義頓時傻眼。
“雖然廠子現在情況不好,但是我們還得繼續生產,然後慢慢找買家,眼下錢長遠一群人走了,你這麼厲害,不如來當保衛科長,再找幾個人把廠子的治安維持起來。”莊錦景一臉認真的說道:“放心,工資一定會開給你的,等以後廠子賣了,我還會給你一筆補償金,怎麼樣?”
……
丁小義人都麻了。
什麼啊,感情自己費這麼大勁就為了當保安隊長嗎?雖然這工作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不是莊廠長,你可能是誤會了。”丁小義抓了抓腦袋,笑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來看看藥廠的情況,談談收購的可能性的。”
“啊真的嗎?”莊錦景漂亮的大眼睛瞪的圓圓的,一臉的不可思議:“我還以為你剛才是為了替我解圍隨口胡說的呢。”
也不怪莊錦景想歪,丁小義全身上下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打扮,而且年齡看上去剛剛二十出頭,怎麼看都不像是來談生意的。
“不好意思誤會了……”莊錦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浮出兩朵可愛的紅暈,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女強人竟然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麵。“那……那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到我辦公室吧。”
莊錦景和幾個廠裡領導交待了幾句,然後將丁小義帶到了辦公室裡。
“丁先生,我們榮和藥業的情況你了解嗎?”莊錦景問道。
“聽徐兵說過一些。”丁小義點點頭:“不過莊廠長如果你還能介紹一下就更好了。”
莊錦景點點頭,將榮和藥業的情況說了一遍。
的確和丁小義想象的差不多,藥企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
首先代理的好幾款藥品的專利都已經到期,而自己研發的藥物,也都陸續從醫藥目錄裡撤了下來,這幾乎就斷了所有的收入。
而藥企這邊也試著想要轉型做最賺錢的保健品,但是千瘡百孔的企業已經支撐不起研發費用,就這樣惡性循環到了現在。
整個廠子要說有價值的話,隻有這一片的土地以及廠房,還有剛更新沒幾年的一批設備。
這些的價值差不多在四千萬左右,隻不過榮和藥業欠銀行和員工的工資也差不多三千多萬。
要是正常來說賣掉廠子應該還能賺個上千萬,可是根本不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格,莊錦景的心裡價位就是接受虧本出售,如果能以三千五百萬的價格成交的話,雖然她相當於淨身出戶,但是卻至少能夠給員工們一個交代。
“我的底線就是三千五百萬,隻要能拿出這個價錢,我就願意賣。”莊錦景的臉色有些黯然的說道。
榮和藥業是她和她父親的心血,這樣慘淡收場,其實她的心裡是最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