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義在認真把脈,沒有察覺到趙枝花那越發慈祥的目光。
邊上陪著的喬雨然卻是紅了臉,她當然知道趙枝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分明是誤會了自己和丁小義的關係。
自己倆真的是那種關係嗎?
雖然青梅竹馬,但是自己畢竟有過那麼一段,真的能配得上丁小義嗎……
喬雨然微微垂下頭,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沒什麼大礙了。”片刻之後,丁小義鬆開了手。
他剛才用真氣仔細在趙枝花體內盤旋一圈,發現她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之所以還不能出院,都是心理和精神方麵的原因,隻要緩過這一陣就好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查房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三四個手中拿著本子的小護士。
一看到有醫生進來,原本正在閒聊的病人和家屬們都是安靜下來,擺出配合治療的模樣等待著醫生。
丁小義隻是淡淡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和趙枝花閒聊著一些家長裡短的趣事。
他好歹也在醫療係統裡經曆過這麼多的事,自然是清楚這些查房的醫生其實都是剛剛畢業出來的實習醫生,也被叫管床醫生或者住院大夫,都還不算正式醫生,隻是被分配到各個醫院跟著醫生實習,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最多幫忙寫點病曆什麼的,和護士也沒太大的區彆。
丁小義和趙枝花聊的開心,正說道喬雨然兒時的一些趣事,那個實習醫生卻是眼睛一亮走了過來,衝著坐在床邊的喬雨然打著招呼:“雨然,今天又來陪床啊?”
喬雨然正被趙枝花和丁小義的聊天內容搞的麵紅耳赤,一看到實習醫生連忙站了起來,有些恭敬的笑:“馬醫生您來啦?今天剛好有朋友來看我媽,所以我一起過來。”
“雨然你可真是孝順啊。”馬醫生看著喬雨然的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愛慕,年輕的臉上滿是赤裸的欲望。
直勾勾盯著喬雨然半晌,馬醫生才將目光轉向趙枝花,熱情的笑道:“趙阿姨,我來幫你檢查檢查吧。”
“誒好。”趙枝花連忙坐直了身子,她當然也知道這個馬醫生這段時間老是圍著自己和喬雨然獻殷勤,多半是對喬雨然有好感,可偏偏眼下丁小義也在,這就讓她有點尷尬了。
丁小義連忙幫忙將趙枝花扶了起來,邊上的馬醫生卻是瞄了他一眼心中直犯嘀咕。
馬明義托一個月前關係進了黃桃第一醫院實習,從第一次見到喬雨然時他就看上了這個女人,這段時間沒少趁著查房的機會和喬雨然套近乎。
按理說喬雨然雖然年輕漂亮,但是談吐之類的還是能看出是個鄉下來說的少女,這種個鄉下女人,應該很好上手才對,但是喬雨然卻總是對馬明義不冷不熱,除了事關趙枝花的病外,私底下的邀約什麼的從來都是拒絕。
這讓馬明義頗有點挫敗的感覺。
這會一看丁小義和趙枝花熟悉的樣子,他心裡頓時更不是滋味,喬雨然口中的朋友?不會是男女朋友吧?
馬明義有些不悅的看了丁小義一眼,然後拿出聽診器,裝模作樣的在趙枝花身上檢查了半天,直把原本就有些神經緊張的趙枝花折騰的越發慌亂。
“媽你忍忍,彆緊張。”喬雨然有些心疼的安撫著趙枝花,然後看著馬明義說道:“馬醫生,我媽咋樣?”
“唔……”馬明義沒有說話,而是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聽診器不停的換著地方,每換一個地方,都要淺淺的唉聲歎氣一番。
喬雨然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病人家屬,天生就對穿白大褂的醫生有種相信,一看到馬明義這個樣子頓時緊張的不得了,眼巴巴的看著他。
馬明義心裡得意的不行,臉上卻依舊板著,好半天才放下聽診器又是搖頭晃腦半天不說話,嘴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
趙枝花頓時也是慌了,喬雨然更是著急的坐在她身邊,看著馬明義問道:“醫生,到底怎麼了?”
“咳,我們的規定是不能在家屬麵前談論病情的。”馬明義搖頭說道,看到喬雨然有些緊張到手足無措,他眼珠子一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回頭等我下班,我們找個時間再好好聊一聊趙阿姨的事,現在我得先去查房了。”
說著馬明義作勢站了起來,心中暗自得意。
就在這時,邊上的丁小義終於看不下去了,冷冷開口:“這位醫生,你到底看出什麼情況倒是說個清楚。”
丁小義一眼就看出來這個馬明義對喬雨然有意思。
趙枝花的病之前是體外頓挫傷,就是被四龍會的人給打的,隻不過這些傷丁小義早就用針灸治好了,而且在衛生院還休養了一陣,根本不可能還有什麼後患。
這次在這裡療養,純粹是神經緊張衰落罷了,用點時間平複心情就可以,而且這種精神緊張根本不是聽診器能聽出來的。
這個馬明義區區一個查房大夫實習醫生,裝什麼大尾巴狼?用聽診器折騰趙枝花那麼半天,還不是做樣子給喬雨然看。
跟之前港山村裡裡那個被自己趕走的色狼村醫一個德性!
一聽到丁小義的質疑,馬明義頓時不爽了。
他原本就對丁小義這個所謂喬雨然的朋友抱著很大的敵意,聞言冷哼一聲:“跟你說你聽得懂嗎?”
“聽不聽得懂你也得說,沒有你這樣做醫生的,故意話說一半嚇唬病人和家屬,還口口聲聲不在病人麵前談病情?那難道就能私底下約病人家屬嗎?”丁小義冷笑一聲,“還有,聽診器能聽出個什麼問題?我嚴重懷疑你彆有用心。”
丁小義這話一出,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們頓時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就連幾個護士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她們當然知道這是違規的,不過馬明義的身份有些特殊,她們也不好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