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蘭剛才就在想,該怎麼擺蘇玖瑤一道呢,一聽到她送了明燈大師的畫作,就有了主意。
連顧爺爺都不認識明燈大師,她能認識?開什麼玩笑。
顧爺爺連忙說:“誒,若蘭啊,你要是想賞畫,不如等宴會結束後……”
“爺爺,您不當眾讓大家欣賞,難不成還怕蘇小姐送的是贗品麼?”
這話說得有點不好聽了,也就是顧爺爺性格爽快,不往心裡去,但也依然有點下不來台了。
老爺子淡淡回了句:“玖瑤送的自然不會是贗品。”
“那爺爺還不給我們欣賞欣賞,爺爺好小氣!”
白若蘭這麼一說,就帶起了節奏,旁邊的賓客是顧老爺子的舊友,此時也跟著起哄,說要欣賞欣賞。
顧寒夜不悅地蹙了蹙眉頭,想幫蘇玖瑤攔下這波刁難,但沉吟一瞬,收起了這個念頭。
有些事情,若是遮遮掩掩,就顯得欲蓋彌彰。
既然玖瑤有信心,他便相信她。
萬一鬨出什麼烏龍事件,他就說畫他求來的,把場麵給圓回來就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蘇玖瑤看到顧寒夜臉色不悅,以為他也認定了那是她弄來的假畫,用來糊弄爺爺的,不禁有些委屈。
本來不想出風頭的她,一下子給激起來了。
若是再當小綿羊,豈不是以後人人都要看低她,隨意地欺負她?
就算隻在顧家當半年的媳婦兒,蘇玖瑤也從來不是個甘願受氣的主兒。
她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好奇,爺爺不如現在就展開來看看。”
顧爺爺歎了口氣,本來都想轉移話題了,蘇玖瑤這麼一說,他也隻好把老花鏡戴上,對祁叔點點頭。
隨後祁叔上前,和另一位屬下小心地展開了畫作。
兩米長,半米寬的山水畫,在眾人麵前緩緩展開。
山脈雄偉壯觀,湖水綿延蒼茫,山水相融,又有山民淳樸的生活景象,每處細節都經得起考究賞閱,簡直歎為觀止!
眾人嘖嘖稱奇,白若蘭臉色灰白,但仍然不相信這是什麼大師之作。
因為蘇玖瑤這種山溝裡長大的村姑,不可能認識大師!
鑒賞一番之後,顧爺爺激動地對蘇玖瑤說:“孩子,你真的認識明燈大師?”
“是的,爺爺。”
白若蘭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看了看那副畫,忽然發現了一些細節,眼睛不由地亮了,扭頭對蘇玖瑤說:
“我看著墨跡都沒乾透,是新畫的呀,聽說明燈大師隻在春秋兩季作畫,現在是盛夏,蘇小姐,確定是真跡?”
“白小姐懷疑爺爺的鑒彆能力?”蘇玖瑤淡淡一笑。
心說,誰告訴你們明燈大師隻在春秋作畫的,不過是謠言。
蘇玖瑤把顧爺爺扯上,白若蘭一時不知道怎麼應答,氣得直咬牙。
顧爺爺笑道:“我雖然並沒有收藏到真跡,卻見過不少,我很確定這是明燈大師的之手,而且明燈大師並非隻在春秋作畫。”
蘇玖瑤點頭稱是,並對白若蘭說:“白小姐還是應當少聽信謠言的好。”
此時周圍早已經圍了許多人,白若蘭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而且這麼一來,所有人都對蘇玖瑤投去了欽佩目光。
也有人小聲議論著,能和大畫家成為好友,那必然是非常有才華的人,這位蘇小姐不愧是顧大少爺一見鐘情的女子,果然才貌雙全。
顧寒夜此時心情舒暢,無比寵溺地看向身邊小女人。
沒想到,姑娘十分傲嬌的一瞥,好像在說:顧大少爺,可不要再小瞧人了!
顧寒夜嘖了一聲,小野貓,很囂張麼!
在宴會廳安靜的一角,顧天琪手拿酒杯,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不但人美,情商還高,簡直碾壓在場所有名媛。
他越發為蘇玖瑤著迷。
熾熱的情意,已經毫不掩飾地從眼中流露出來。
顧天琪喝乾了杯中紅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