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叔一看顧寒夜回來了,又察覺到少爺和少夫人之間氣氛不太對,於是簡單打過招呼後,便識趣離開了。
屋子裡隻剩下蘇玖瑤和顧寒夜兩人。
蘇玖瑤回到廚房,垂著眼眸,繼續把砂鍋裡的湯盛出來,就像沒聽到剛才顧寒夜的那句問話。
顧寒夜來到她身邊,按住了玖瑤正在盛湯的手,輕轉過她身子,勾起她的下巴。
現在玖瑤就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睛了。
“問你呢,還給誰煲過湯。”
他幾分戲謔幾分認真的語氣,竟一瞬間讓蘇玖瑤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負罪感。
她過去的確為另一個人煲過湯,但姑且不說那是過去的事,就現在而言,她和顧寒夜並非真正夫妻,他何必這麼質問她?
“沒有誰。”
蘇玖瑤彆開頭,躲開了他的手。
有些事,有些人,她不能說,也不想說。
顧寒夜眯了眯眼,直接將她圈在了灶台和他身體之間。
男人特有的強勢氣息彌漫在玖瑤四周,那樣灼熱的凝視,也令她有片刻的透不過氣。
顧寒夜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看了兩秒,隨即釋然一笑,抬手彈了下她腦門。
“緊張什麼,又不會把你吃了。”
“……”
蘇玖瑤咬唇,心說你突然湊這麼近,我能不緊張麼!
“我餓了,給我盛一碗吧。”說完,他把身子撤走,還了她自由。
顧寒夜承認,當她說“沒有誰”時,眼底滑過的那一絲黯然神傷,讓他妒火中燒。
因為知道她在撒謊。
那一瞬間,強烈的占有欲讓他甚至想立即把這小女人的裡裡外外,都占為己有。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玖瑤也不是他想束縛就能束縛地住的金絲雀。
既然喜歡她,就不願意輕易逼迫她。
反正他既不缺耐心,也不缺手段,願意等她慢慢離開過去的生活,徹底成為他的女人。
不過,那個令她神傷的男人,依然讓顧寒夜耿耿於懷。
喝過湯之後,顧寒夜便回到書房,撥通了屬下阿飛的電話。
“調查怎麼樣了?”
“回少爺,沒有任何線索,少夫人的醫術,看起來就像自己頓悟的。”
顧寒夜沉默片刻道:“繼續查。”
“是。”
掛斷電話,顧寒夜凝視窗外的眼眸越發深沉。
調查她,起初隻是因為好奇,也想知道她和那個什麼設計師秦北川是什麼關係。
隨著調查的深入,疑惑也更多。
她的繪畫和各類課程是跟著明燈大師學的,音律方麵的知識,她自己說過,是跟一位身患絕症的鋼琴家學習的。
而那位鋼琴家剛好是秦北川的父親,她和秦北川也是這樣相識的。
但唯獨查不出教她醫術的老師是誰。
顧寒夜知道屬下的調查能力,什麼人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如常。
在玖瑤的細心調理下,顧寒夜的頭痛減輕了很多。
晚上幾乎沒有再被頭痛折磨過,總是安穩地一覺到天亮,他也開始擔心了。
照這麼治療下去,恐怕不到一個月他就全好了。
而那時候,對蘇家的注資全都到位了,蘇玖瑤身上的家族使命也完成了。
那兩人的婚姻,豈不是很快就會終止?
蘇玖瑤知道顧寒夜身體漸好,她臉上的笑容多了。
顧寒夜還看到過她有兩次看著窗外出神,好像在憧憬什麼美好的事情。
他並不問她在想什麼,以及離婚後的打算,隻是當玖瑤問他最近身體感覺怎樣時,他試探問道:“我的病,是快好了?”
“你體內還有餘毒,沒那麼快,”蘇玖瑤頓了下,笑著說,“不過確實比預想的治療效果要好,所以我們的合作就能結束了。”
顧寒夜眯了眯眼,“是麼,那為什麼我最近晚上還是會頭疼,好幾晚連兩個小時都沒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