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沒有接那手帕,說道:“謝謝,不用了,我有紙巾。”
時少的手帕估計幾千塊一條,給她拿來當鼻涕紙?那這鼻涕可有點貴。
於是低頭找包裡的紙巾,一邊急躁躁地翻找,一邊說:“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啊?主要是,剛接了個電話,聽說鄰居家的狗死了,有點傷心。”
她知道自己突然在大街上哭成這樣,眼前這位肯定在疑惑,也許還在想該不該問,乾脆就自己先解釋下,省得人家乾站著不知道說啥。
時沉淵勾唇,淡淡道:“那你和鄰居家這狗感情還挺深。”
程小羽點點頭,自言自語似的說著:“畢竟從小一起玩大的,我上學的時候,有同學欺負我,狗子都幫我咬回去,可護著我了。要是我爸打我屁股,狗子還會幫我求情呢。鄰居阿姨都說了,等我長大了,狗子就給我養。沒想到,我長大了,狗子卻死了……”
一回想起過去,程小羽心裡就發酸。
言皓從小成績好,她卻是個學渣,每逢考試前,言皓就幫她補習功課,那麼耐心和仔細,偶爾也訓斥她,眼神卻是溫柔的。
所以彆人都怕期末考,她一個學渣卻天天盼著考試,就因為考試一臨近,言皓就會來她家給她補課。
那時候她都十幾歲大姑娘了,爸媽也不管他們。倆人在屋裡,她就偷偷拉著言皓的手聽他講題,言皓總是紅著臉,讓她彆鬨……
她練舞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言皓也會一直陪著她,給她打氣。她遇見煩心事,言皓就想辦法逗她開心。她有困難,他第一個出現。
他的世界裡,從沒有過彆的女孩,她的心裡,也沒進過彆的男生。
她知道,言皓求她複合不是惺惺作態。他是真的懊悔,真的想和她重新回到過去。
不然也不會在他們分手後,他先暴瘦了一大圈。
所以她始終不能理解,言皓既然愛她,為什麼還和彆的女人上床。
和他上床的那位夏小姐,程小羽也調查過,那是言皓公司老董的女兒,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言皓如果真的想攀那大小姐的高枝,是不會回來找她複合的。
如果說是為了欲望……他為什麼不來找她這個未婚妻?她在大溪地療養的時候,他每次去看她,都有機會……
然而他們一次都沒有過。
難道那個瘦瘦弱弱的姑娘,在那方麵更能吸引他?
越想越悲憤,更多的眼淚從程小羽眼眶裡掉出來,同時,一股熱流從鼻腔裡癢癢地流了出來。
這鼻涕來的很洶湧,程小羽趕緊仰起頭來,而她也悲催地發現,自己根本沒帶紙巾。
怎麼辦?蹭在袖子上?還是……看了看旁邊的樹乾,抹在樹上??
快速瞧眼麵前的男人,發現這位正看著她的臉皺眉頭。
要是這位時先生不在這,抹鼻涕的事兒,程小羽還真做的出來。
但在這種曠世難遇的大帥哥麵前,往樹上蹭鼻涕?
程小羽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伸手拿出包裡那張驗孕單,便要當鼻涕紙。
時沉淵立即從她手裡把那張紙搶過來,重新把手帕塞進她手裡。
此時鼻涕也已經收不住了。
程小羽心一橫,用那幾千塊的高級手帕把鼻涕一擦,呼,舒服了。
然後她便看到時沉淵正皺著眉頭,看著她的驗孕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