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早點認清楚，我對不起你……”言皓囁喏地說著。
“彆說對不起了，我聽著難受，”她哽咽了一下，深吸了口氣，平複情緒：“不管你對我是什麼感情，但你聽著。言皓，我愛過你，認認真真，全心全意地愛過，我對你，沒有遺憾，也沒有抱歉，現在更沒有任何怨言了。謝謝你說出真話，我也放過你，祝你以後活得灑脫點。”
程小羽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掛斷了電話，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吸了口氣。
她想平複心情，重新回去吃飯。
但還是沒忍住掉了眼淚。
愛了這麼多年，原來是愛了個寂寞啊……
想想過去的自己，也是夠傻的，竟然那麼一廂情願地以為人家喜歡自己。
從她第一次主動親言皓，他不自然地躲開，思考之後才又僵硬地抱住她，她就該想到，那根本不是愛情的樣子啊。
怦然心動的，隻有她自己而已。
怪她，怪她太強勢，都沒問過人家喜歡不喜歡她，就直接把人家默認成是男朋友了。
但不管怎樣，都結束了。
這樣也好，至少，現在她不覺得言皓惡心了。
因為愛過他，所以理解他，因為理解他，所以更同情自己。
這份恩情，是他的負擔，又何嘗不是她的呢？
如果言皓從一開始就坦言說，隻是把她當妹妹，而不是將就著娶她，也許程小羽也不會在他身上執迷。
不晚，現在知道也不晚……
程小羽胡思亂想著，一路往外走，她穿著單薄的小禮服裙，來到了酒店後花園。
這裡幾乎沒人，蜿蜒的石頭小路，仿佛看不到個儘頭似的，大片草地和樹叢，影影綽綽，深不可測。
冷風一吹，整個人冰透了。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是時沉淵打來的，便接聽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吃飽了，就不回去了，你忙你的，等要走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
電話那端的時沉淵，似乎聽出了她濃重的鼻音，沉默了兩秒：“你現在在哪？”
“啊？你不用過來找我的。”
她知道，這宴會上那麼多大佬大腕，是結交朋友和談生意的好機會，所以不想耽誤人家時總的時間。
整場宴會，她也是這麼做的，儘量自己玩，自己吃，誰也不影響，挺好的，如果言皓不打這通電話的話，可以說是完美的一夜。
“到底在哪。”
時沉淵語氣十分堅決，容不得她再客氣地打馬虎眼。
程小羽低下頭，喏喏道：“後麵的花園。”
幾分鐘後，時沉淵已經快步從宴會廳裡走出來，他穿著西裝，外麵套了一件呢子風衣，人高腿長，兩步就來到了她麵前。
時沉淵看了她一眼，沒有問，也沒說什麼，把身上的輕呢大衣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帶著他體溫的大衣，讓程小羽感覺溫暖多了。
“謝謝你啊，時先生，你人真好。”
她是真心感激的。
人家時沉淵本來是來參加宴會的，結果跑來照顧她，還陪著她吹冷風，程小羽自然是過意不去，也知道人家這麼做，不過是出於負責任和紳士風度，而她卻顯得有些麻煩了。
時沉淵沒有回應她，隻是皺眉看著她的臉。
程小羽又說道：“你要是有事要忙，就回去吧，真的不用管我的。”
時沉淵看著她的眼睛：“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