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夜把襯衫袖口隨意卷了兩圈，回到了畫架前，小心地取下了那副畫。
“你做什麼？”蘇玖瑤詫異地問。
顧寒夜回頭對她笑笑。“把畫裱起來。”
蘇玖瑤很想去在阻止顧寒夜，因為畫都被她剪壞了，裱起來多難看。
她其實可以再給他畫一幅的，雖然以她現在畫不好，也不知道下次提筆是什麼時候。
想到自己的身體，蘇玖瑤再度陷入惆悵，手指按在脈搏上。
脈象紊亂，感覺很糟糕，如果是中毒了，就解毒就好，但她不知道是什麼毒，也不知道毒傷及了哪個臟器，也就無法對症下藥。
她很想聯係少爺，少爺醫術那麼高，一定能知道怎麼辦。
可惜她連怎麼聯係到少爺都不知道……
十幾分鐘後，顧寒夜忙完了，把裝裱好的畫拿到玖瑤麵前，給她看了看。
畫幅的長度有一米多，玖瑤是從中間剪了一剪子，但不知道顧寒夜用了什麼辦法，把絹布粘好了，在昏黃燈光下，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那條“傷疤”的。
但等光線好了，肯定就能看出來。
蘇玖瑤又看到了自己畫壞的地方，越發覺得刺眼。
顧寒夜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我認為這份不完美，恰恰是這幅畫的魅力所在。如果我想完全還原那裡的景色，我可以拍一張照片，打印出來裝裱。但那就失去了親手繪畫的情感和魅力。”
“話是這麼說……可是被我剪壞的那裡，太難看了，掛在你的書房裡，也不合適。”
顧寒夜笑著拍了下她的手背：“那間書房隻有我自己進出，又不給彆人看，何況這是瑤瑤用心為我準備的禮物，你剪壞畫布，也是因為想給我一份完美的禮物，單單是這份心意，我就覺得這條接縫很有紀念意義，比起完美，我更想要的是你的這份心意。”
蘇玖瑤愣了下，陣陣暖意湧上心頭，忍不住環住了他的脖子，緊緊抱住了他。
顧寒夜笑著地拍了拍她後背，再怎麼要強，怎麼獨立，玖瑤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渴望溫暖，渴望被愛，渴望親人和愛人的讚賞和認同。
顧寒夜把她抱到臥室，給她蓋好被子。
“想喝牛奶嗎？”
蘇玖瑤點了點頭：“想……”
顧寒夜笑著親了她額頭一下，“我去給你熱一杯。”
牛奶本身可以舒緩神經，顧寒夜希望她放鬆一點。
而且她睡前也有喝牛奶的習慣，每次喝完熱熱的牛奶，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像個小孩子。
之後顧寒夜離開房間，去三樓茶水間給她熱牛奶，但是蘇玖瑤還是忍不住下了床，跟著他一路去了茶水間。
他給她熱牛奶，她就扒在門框上，看著他。
蘇玖瑤不是個容易花癡的姑娘，但這一刻，看著顧寒夜，覺得這樣的他好溫柔，讓她原本堅硬冰涼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很好看？”顧寒夜笑著問。
蘇玖瑤臉一紅。“還行。”
“隻是還行？那為什麼瑤瑤眼睛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