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醒啦。”外公和藹說道。
程小羽不好意思地順了順頭發,乖乖和外公打了招呼。
時沉淵瞧她一眼,揶揄道:“還以為你這一覺要睡到天黑。”
程小羽瞪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時總,她這麼困乏,是拜誰所賜啊。
但她還沒醒利索,懶得和時總計較,蔫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黑白棋子,怔怔發呆。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夢,想起那個大哥哥,不禁感歎大腦的神奇。
其實當年的事情,她早就忘了,那個大哥哥的樣貌,她也早就忘了,至少她以為自己忘記了。
但在剛才那個夢裡,她清楚地記起了大哥哥的臉。
原來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真的忘記了,隻是被暫時封存在了記憶的某個角落裡。
而且越回想,越覺得那大哥哥眼熟,在哪見過呢?
時沉淵啪地彈了她腦門一下,“發什麼呆,外公問你話呢。”
“嗯?什麼?”程小羽忙看向外公。
外公哈哈一笑,說道:“這是還沒睡醒啊,阿淵,你不要動不動就打人家,不好。”
時沉淵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就算打了嗎?”
程小羽也特彆想接一句,是啊,彈下腦門就算打人,那時總打她屁股的時候,豈不是算家暴了?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出口。
外公瞪了眼大外孫:“那你還想怎麼著?”
時沉淵抿了下嘴角,沒吱聲,程小羽暗搓搓的想,嘿嘿,在外公麵前,時總你再厲害也支棱不起來了吧!
她轉而問外公:“您剛才說什麼?”
“我說,小羽也喜歡睡吊床嗎?”外公笑嗬嗬地問道,落了一顆子。
程小羽便說,自己從小就愛睡吊床,在家裡還讓爸媽搭過吊床,然後又把自己哭著鬨著要在植物園過夜的事也說了。
外公聽完笑道,“阿淵也喜歡睡吊床,這一點你們倒是一樣一樣的,所以他一回來,我就讓人把吊床掛出來了麼。”
程小羽心想,沒想到腹黑時總也有這童心未泯的一麵啊。
而且時總在外公眼裡,好像也還是個小孩子呢。
這麼想著,便覺得很溫情,內心都跟著柔軟起來,悄悄看了時總一眼。
卻見時總也在瞧著她,眼眸微微睨著,好像在想什麼。
“你剛才說,你哭著鬨著不回家,爸媽為了治你的任性,把你一個人留在了植物園,後來呢?是他們回去找你了麼?”
程小羽擺擺手,說:“我爸那脾氣,怎麼可能回去找我,當時是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哥哥,帶著我去找了我爸媽。”
時沉淵看著她,沉吟了兩秒,忽然笑了,“那你運氣還真不錯,遇見個好哥哥。”
程小羽眯了眯眼睛,不會吧,童年偶遇的一個大哥哥,也能讓時總吃醋?
不然他乾嘛笑得這麼古怪。
不過時沉淵之後倒也沒再說什麼,專心陪著外公下完了那局棋。
下完棋,他對外公說,下午打算帶小羽去公司轉轉,晚飯就不在家吃了,然後明天一早回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