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人又給她喝了一些水,蘇玖瑤感覺自己就像一株枯萎的植株,枝葉瞬間充滿了水份,舒展開來。
她還想喝更多,但那人已經收走了水壺。
隨著水份的攝入,那粒微苦的藥,在她口中融化,她嘗到了一絲絲甜和清香。
這味道是那麼熟悉和特彆,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在她和少爺初相識的時候,少爺就給她吃過。
少爺說,在人身體極其虛弱的時候,吃上這麼一顆,就可以短暫維持一段時間的生命,同時也可止痛和抗炎。
所以這個救了她的人,一定就是少爺了。
但他給她喂完藥,卻轉身走了。
“少……”
但她嗓子乾燥,喊不出來,像吹不出曲調的口琴。
她再次用力呼喊,但柔軟的微涼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隨後尖銳的痛感從唇上傳來,蘇玖瑤睜開眼睛。
望著顧寒夜近在咫尺的臉,幸福得難以置信。
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一串串掉下來。
顧寒夜看著她愣了兩秒,說道:“一醒就喊彆的男人,覺得我現在不舍得收拾你?”
他一邊凶巴巴地說著,卻一邊幫她輕輕擦了擦眼淚。
蘇玖瑤看向四周,這是她和顧寒夜的家,床尾還有一隻白色的小毛球躺在那,那是她的貓。
窗外陽光燦爛,透過白色紗簾照在身上,是那麼柔和,那麼舒服,她真的獲救了,回來了?
“顧寒夜,我是不是在做夢?”
顧寒夜又用力咬了她嘴唇一口,“你感覺呢?”
好吧,很疼,不是夢。
這家夥下嘴這麼重,顯然還在為她剛才夢中呼喚“少爺”而生氣。
可她真記得是少爺救了她,雖然沒看清臉,但那藥她以前就吃到過,就是少爺給她的,所以才猜測那是少爺。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小島上,是少爺告訴你的嗎?”
不然顧寒夜怎麼會找到她呢?
手表壞了,那又是個暴風雨的夜,顧寒夜如果不準確知道她在那,應該不會去那找她。
除非是少爺告訴他的。
顧寒夜卻黑著臉說:“你給我發的信號,你不知道?”
“手表不是壞了嗎?”
顧寒夜看了她兩秒,“可能隻是臨時壞掉了,然後又自己好了。”
“……”
這也行?
“你這是什麼表情。”顧寒夜冷聲道。
蘇玖瑤弱弱地說,既然是救命的東西,能不能質量好一點,這時靈時不靈,也太要命了。
聽著她吐槽,顧寒夜倒是沒說什麼,隻是一直板著臉,還遞給她一杯水。
她想坐起來,但沒力氣,又趟回到床上。
顧寒夜歎了口氣,坐靠在她床頭,扶著她肩膀,讓她靠在他懷裡,然後親手幫她拿著杯子給她喂了兩口水。
即使被他如此溫柔地照顧著,即使他們剛剛經曆了生離死彆,但她能感覺到,顧寒夜這會兒在生她的氣,是因為介意她喊著彆人醒來吧……
蘇玖瑤想了想,還是對他解釋了一遍,自己當時如何看到有人把她拽到了海灘上,又如何被喂了藥和水。
而那藥又是少爺以前給她吃過的,所以她才懷疑是少爺,但她並沒看見對方的臉,這也隻是她的猜測。
顧寒夜沒有打斷她,一直靜靜地聽。
等她說完後,顧寒夜說:“如果是他救了你,為什麼不直接把你帶走,卻要把你留在沙灘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