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煬笑笑:“說吧,我可不一定答應。”
“玖瑤去見你兒子可以,但我要在場。”
蕭重煬沉吟兩秒,點了下頭:“可以,但你不能靠近,也不可以打擾我阿駿。”
顧長海深吸了口氣,“行。”
他現在很氣憤,也很無語。
沒想到,三十年後再重逢,他們兩人聊的內容,竟然是安排兩個孩子喝咖啡的事情……
蕭重煬重新回到了病床前,先檢查了寒夜的身體情況,隨後在寒夜的頭部進行了針灸。
蕭重煬行醫的時候很專注,也很仔細,額上出了一層汗。
這讓顧長海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自己還在追求婉清,他約了婉清一起去旅行。
但在旅行過程中,婉清生病了,同行的蕭重煬是醫生,救治了她,也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時蕭重煬隻是個醫生,也是業餘攝影師,但才華橫溢,風華正茂。
兩人很快擦出愛情的火花,墜入愛河。
他們在一起後,顧長海去問過婉清,為什麼是蕭重煬,他一個小醫生,一個攝影師還是業餘的!
婉清卻說,和蕭重煬在一起,她體會到了另一種人生,體會到了真正的快樂,這和重煬的職業和身份沒有關係。
時隔了三十多年,走過了半輩子,回想當時婉清對他說這番話時的樣子,顧長海依然感到心碎。
如今蕭重煬又在為寒夜治病,雖然他治好寒夜的目的,是為了讓寒夜將來更痛苦的去死。
但如果婉清你還活著的話,看到蕭重煬為寒夜治療的情形,是會欣慰,還是依然恨我當初的殘忍呢……
無論如何吧,我都會拚儘一切,好好保護寒夜,保護我們的兒子。
蕭重煬幫寒夜針灸完,收起了針灸包,冷冷看了顧長海一眼。
“記住你答應我的,不然我也隨時可以讓他繼續昏迷下去。”
顧長海冷哼一聲:“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言而無信。”
這句話顯然又刺痛了蕭重煬,他咬肌突出,目光又如那吐著紅色蛇信子的毒蛇。
顧長海沒被他嚇住,冷瞥了他一眼,便把視線轉移到了寒夜的身上。
針灸之後,寒夜的眼球開始在眼皮下輕微轉動了,就像正常人做夢時的反應。
這應該是個好跡象,看來蕭重煬沒有騙他。
蕭重煬在紙上留下了蕭駿的電話號碼,說道:“讓蘇玖瑤聯係阿駿。”
顧長海接了過來,掃了一眼:“等我兒子醒過來再說。”
“他會醒的。”
說完,蕭重煬轉身離開了病房。
蕭重煬走後,顧長海也開始琢磨這件讓他頭痛的事情。
到底該怎麼勸說玖瑤去跟蕭駿喝咖啡呢?
蕭重煬有句話說對了,玖瑤是個有脾氣的姑娘,她不想做的事情,說什麼都沒用。
他揉了揉眉心,長歎了口氣。
……
蘇玖瑤正在醫院食堂排隊打飯,突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還沒好?”
蘇玖瑤一怔,回頭看去。
隻見顧天琪正站在她斜後方,也不知道跟了她多久了。
“你怎麼還沒走。”
“有些話想對你說。”顧天琪看了一眼這隊長龍,說道:“人這麼多,排到什麼時候,我請你去外麵吃吧,我們邊吃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