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不知道淩影起來做什麼,隻知道人喝醉的時候,行為都是不受控製的,也很有可能受傷,便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阿飛聽到她進了外麵的洗手間,因為那間洗手間是推拉門,門拉開時,滑軌有輕微的響聲。
次臥是沒有洗手間的,看來她隻是起來上廁所。
幾分鐘後,淩影出了洗手間。
阿飛知道她一切正常,便安心繼續睡覺。
然而剛閉上眼睛,主臥的房門被推開,他轉過身,驚訝地看著朝他走來的女孩。
昏暗的房間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能看見姑娘模糊的身形來到了他的床邊。
正要問她怎麼了,還沒說出口,她已經爬上了床,鑽進了他的被子裡,而且很不客氣地枕在他的胳膊上。
阿飛整個人懵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她醉得迷迷糊糊,上完廁所後,自然地回到了平時睡覺的地方。
他連忙把手臂從她脖子下方抽出來,淩影卻轉了個身,抱住了他的腰。
淩影身上就穿了那麼兩件小內衣,他自己剛洗完澡,也是隻穿了一條底褲。
這麼和她抱在一起,讓阿飛身體瞬間僵硬,僵硬之後又火熱熱地灼燒起來。
一時間,連手往哪兒放都不知道了。
但這麼抱下去絕對不行,他去推開姑娘的肩膀,姑娘卻在他懷裡低喃:“抱抱我……冷……”
她真的在發抖。
阿飛歎了口氣,手慢慢放下來,放在了她的背上,把姑娘攬在了懷裡。
她像隻在人懷裡撒嬌的小貓,用頭蹭了蹭他的胸口,阿飛低下頭,看了她一眼。
此時眼睛已經適應黑暗,可以看到她五官的輪廓,她閉著眼睛,蹙著眉,看起來很委屈。
於是阿飛把手輕輕放在她的後腦,將她更溫柔地抱在懷裡。
知道她心裡難受,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又何嘗不想?
那就當是溫暖她,也從她這裡借一點溫暖吧。
酒精正在體內遊走,麻木了他的道德感,讓他不去想自己這樣的行為其實是趁人之危。
抱五分鐘,隻抱五分鐘。
阿飛這麼自我安慰著,自我開脫著,繼續擁抱著懷裡柔軟的女孩,許多思緒也奔湧而至。
這麼多年,一個人闖蕩,他早已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沒有知覺的冰冷木頭。
但每個夜裡,當他躺在床上麵對漫漫長夜,那種孤獨感便會如潮水一般向他湧來。
沒有家人可以通話,沒有家鄉可以回去,更沒有人可以取暖,說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但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感覺就像內心有一個缺口,怎麼都填不上。
阿盈是他少有的女性朋友,雖然他們幾乎都是因為工事聯絡,但阿飛已經把她當成朋友。
認識她之後,內心的缺口就開始愈合。
她是可愛的,也是溫柔的,是狡黠的,也是善良的,而且她也沒有家人。
阿飛很想擁有她,渴望與她有一個小家,想看著她係著圍裙下廚的樣子,也想在她伏案工作累得睡著時,把她抱到床上,然後悄悄幫她做完那些工作,然後就這樣一日三餐四季。
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彆人的妻子,在她的心裡,有著一個阿飛無法取代的男人。
對愛情心灰意冷,加上工作壓力驟增,他終於開始失眠。
但他是顧寒夜的安全助理,職責在身,所以不能放縱自己飲酒,他選擇吃安眠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