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晨練之後,韶華廢了三天。
至於晨跑計劃,每次起立和坐下,都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還跑步?沒有可能的。
為了緩解她肌肉的酸痛感,霍大哥每晚下班回來,都會把她按到瑜伽墊上,給她做一遍拉伸。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塊泥巴,被大哥搓扁了,又揉圓了。
憐香惜玉?不存在的。
大哥說,痛是正常的,想要好得快,就要多活動,多拉伸。
在這個過程中,大哥負責療傷,肌肉負責愈合,而她,隻負責沒命的哀嚎。
她連著喊了兩天,霍大哥無奈了,說你再這麼喊下去,鄰居該去婦聯舉報我了,說我家暴你!
到了第三天,韶華咬緊了牙關,隻敢低聲地呻.吟。
結果,大哥給她拉伸了一半,突然就鬆了手,不管她了,說:“反正動作你都知道了,自己玩吧,我看會書去。”
不過,他離開健身房的時候,韶華仿佛看到大哥的臉紅了。
韶華不傻,知道霍雲騰在想什麼。
但她也不打算點破,她很喜歡霍大哥君子的一麵,也想看看,他會君子到哪一天。
在這三天裡,韶華的工作問題也徹底解決了。
那是霍大哥和她聊完霸王合同的第二天。
她上午就給禿頭主編發了消息。
他們平時也是這樣溝通的,基本都是微信上發消息,所以這一回,她也是在線上告訴對方,自己離職的決定。
消息發出去後,禿頭哥隻回了一句:在忙,晚點跟你詳細說。
韶華知道他收到消息了,就沒有再管,反正她也不是要跟禿頭哥商量,而隻是通知他一聲。
就這麼到了晚上,韶華和霍大哥吃過晚飯,兩人坐在沙發上,打算看會兒老電影。
然後禿頭哥的消息就開始了,一條一條地彈出。
開始是憤怒,說她怎麼能說辭職就辭職,剛給她開了個專欄,想要好好栽培她,她卻撂挑子不乾了。
然後是委屈,說培養她這麼多年,太寒心了。
之後是服軟,說小華呀,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辭職呢?你要是嫌工資低,我可以給你漲啊!稿件在修改上有分歧?沒關係,我們可以再商量嘛!本來也不是非要你修改……
最後是嚇唬,說你去外麵投稿子,等於是一條小紙船,扔進了大海裡,一個浪頭過來,你就翻船了。
大環境這麼差,你根本扛不住,你看某某和某某某,離開咱們雜誌社後,怎麼樣呢?借著錢過日子呢!
在他說這些的時候,韶華當然也都在回複,但態度是很堅決的,她認準了的事情,是不可能因為一兩句勸,就改變心意的。
看她去意已決,禿頭哥就提到了合同問題。
他說,既然你決定要走,我也不留了,合同就給你正常解約,也不算什麼違約金了,回頭去和財務結算一下工資就行。
禿頭哥沒拿合同說事,這麼痛快放她走,韶華是沒想到的。
同時,心裡也產生了一些愧疚感。
有一種自己背信棄義的感覺。
於是很誠懇地對禿頭哥道了謝,謝謝他多年栽培,如今各奔東西了,也祝願他工作順利。
然後禿頭哥來了句:“外麵沒人收你稿子,記得回來,我給你走個人情,可以讓你繼續在這行混口飯吃。”
韶華看完這條消息,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