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山叱吒商界幾十年,什麼場麵沒見過?就算是在審問室裡他依然能做到淡定自若,波瀾不驚。
雖然年到六旬,但除了那兩鬢的花白,歲月對他是慷慨的。
他麵容輪廓清晰,身材勻稱,豐韻的頭發乾淨利落,擋不住魚尾紋的雙眼透著智慧和滄桑。
就算隻穿了件休閒的poo衫,也能散發出風度翩翩的莊重氣質。
不得不承認,白啟山是屬於很有魅力型的霸總大叔,可能這也是為什麼當薛卓洗腦徐安茹去傍他時,徐安茹並不反感的原因之一吧。
“白先生,這三位死者想必都認識吧?”
韓奕從小叫習慣的白叔叔,如今叫得生分又疏離。
原本出於相識的關係,主審人不應該是他,但又正是因為韓奕了解白家,他主審可能會比其他警員更知道捏哪裡是白啟山的軟肋,所以陳局批準不換審理人,他自己會在後麵的觀察室中監督全部過程。
白啟山一句話不說,身邊的律師是嘴替。
“警察同誌,我當事人閱人無數,見沒見過誰哪能一下就想得起來呀?不如你們提示一下?”
韓奕知道他是想試探他們手裡有什麼牌。
他把曲剛的照片扣到對方麵前:“曲剛,曾經是白川投資的鋒狼車隊的車手,現在我們已經能確定他和三起案件都有關聯,而他……”
韓奕食指敲了敲照片:“就是你收買處理三位死者的殺手。”
“一派胡言!你也不看看我當事人什麼身份?璟洲連續十幾年的納稅大戶,傑出商人,商會主席,慈善家。你汙蔑他買凶殺人?證據呢?”
韓奕對律師不給任何眼神,隻盯著白啟山:“在去你辦公室之前,我們已經抓住曲剛了。”
白啟山漫不經心的表情這才微微鬆動,看向韓奕。
“如果是他指認我當事人的話,我有權查看對方的口供,驗證其虛假性。”
“曲剛人在醫院,取證還在進行中。”
他沒有說,其實曲剛要先進行治療才能接受審問,他頭磕地那一下,直接暈過去了。
律師精明的眼神一閃,訕笑道:“那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你們連證據都沒有,這不是耽誤大家時間嗎?白總可是日理萬……”
韓奕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直接對白啟山說:“白先生,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多留十分鐘聽聽我們這邊掌握的信息?”
他了解白啟山這種商場老狐狸不打沒把握的仗的性格,他一定想知道警方這邊都了解些什麼才好應對。
果然,白啟山終於悠悠開口:“韓奕,你白叔叔平時很少見到你,也是難得我們有這樣的機會麵對麵坐下來說說話,對你,十分鐘我還是有的。”
“那就謝謝白總了。”韓奕笑意不達眼底。
他把鋒狼車隊的信息攤開在桌麵上:“當年鋒狼車隊的投資人雖然是白川,但是因為其本人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公子哥名聲在外,所以很難拉到大的商務讚助,於是不得不把您老給搬出來。”
他點了點每份車隊的新聞和各種場合的照片中,被他用紅筆圈出來的地方:“您不光動用人脈幫他宣傳,還到處為他站台,以暗示其他人這個車隊有你在做背書。
“而認識曲剛得到您的關注是因為這件事。”他又拿出一份網上的新聞打印稿,上麵報道了白啟山當年差點遇刺的新聞。
那年在璟洲舉辦的全國越野摩托車錦標賽上,白啟山依然幫白川坐鎮車隊以增強鋒狼的曝光率。
那天鋒狼的成績不錯,順利進入了最後的決賽圈。
整個車隊連同白川,白啟山都在賽道邊開香檳慶祝,人多嘈雜,白啟山的保鏢並沒有發現,曾經因為和乘風集團打商戰,最後輸得破產差點跳樓的對家,也悄悄混入了狂歡的人群,他要報複白啟山,準備魚死網破。
好在曲剛當時就在旁邊,因為有在武館學藝的經曆,加上當過保安的經驗,他眼明手快地發現了逮人的意圖,並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下了刺向白啟山胸口的尖刀。
“一年後,車隊解散,曲剛的社會信息就沒有再更新過,是因為他做了您的影子助理是吧?”
韓奕目光帶著刺探:“專門幫您跑腿,例如從走私犯那裡尋找和購買您喜歡收藏的罕見劇毒植物品種?”
律師維護道:“請你注意言辭,我當事人從來沒有和任何犯罪分子或者犯罪活動有牽連。”
韓奕當他是空氣,眼中隻有嫌疑人:“……他還會幫您處理一些不能放在台麵上做的事,有生意上的,也有……滅口這類的。”
“太過分了!你這是信口開河!”律師在一旁忍不住拍案而起。
“楊律師——”白啟山麵不改色,反而按住了律師的手:“韓奕不是在和我聊天嘛,講故事而已,當真你就輸了。”
然後他洋洋灑灑地問韓奕:“你之前抓白川不是說他買凶殺人嗎?現在又信口雌黃說這個曲剛是我收買的,下一個,是不是輪到誣陷我們家白燁了?”
“特案組的韓副大隊長,敢情你就盯著我們白家的羊毛薅呀?”
他語氣藏不住的戲謔和諷刺。
韓奕倒也不跟他著急,仍然有條不紊的“閒談”:“白川我們已經按照24小時羈押時間放了,他是清白的還有被陷害的,我們自然會查到底。”
“而至於您,之所以讓我把您和曲剛聯係起來的線索,其實是在他家發現的一瓶速效救心丸。”
他繼續說:“白川頂多就是縱|欲過度,腎不好;但年輕,心臟沒問題;曲剛一個練武的人就更不可能有心臟病。結合我在他家發現的車隊照片中,您的出鏡率和被刺的新聞,加上我知道您的病史,幕後大佬逐之浮出水麵。”
“至於白燁嘛,他也正在隔壁房間接受審問,您可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