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璟洲植物園有個項目要來邊境考察,阿娜的父親負責做龔一鳴和隨行考察隊的向導,就這樣和龔一鳴成了朋友。
後來阿娜的父親采藥時失足墜崖身亡,龔一鳴就領養了她。
至於上官晏這個名字,是龔一鳴死後,阿娜被送到郊區的兒童福利院裡,院長按自己的姓給她取的。
在福利院三年後,幸得得到一位匿名人士的資助,上官晏得以離開福利院,接受更好的教育直至獲得博士學位。
“鬼藍,其實是我阿爸在密林中發現的稀世蘭花品種。為了我的病,他嘗試了很多草藥,最後發現鬼藍的花粉中含有一種生物堿,和我平時用的治療頭疼的草藥結合,可以抑製住發病時我腦海中的幻像。”
這是上官晏第一次和人正麵提及自己的過往,她低下頭,作了些許停頓。
“……我阿爸走後,龔一鳴就幫我移植了那株鬼藍,一起帶到了璟洲。像那樣一株幾乎絕世的蘭花,簡直價值連城。為了安全性,龔一鳴沒有對外聲張,而是在他的辦公室裡做了個暗室,裡麵全用電腦控製溫度和濕度,模擬出鬼藍適應生存的環境。”
上官晏閉上眼,聲音已經儘力在克製了,但還是抑製不住顫抖:
“大火那晚,我想帶著鬼藍逃出去,可當我打開暗室的門,發現鬼藍早已不翼而飛!我一緊張,加上濃煙和火勢包圍,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你怎麼活下來的?”
“我不知道,等我再次睜開眼,已經身處醫院的病床上了,救援的人告訴我,他們是在辦公室外麵的空地上發現我的。”
韓奕漆黑的星眸一虛,半信半疑,難道當時還有人在現場?
他審視她,上官晏一雙盈盈飽滿的桃花眼,好像稍微一顫就會掉下淚來,但她目光堅定,如同第一次他們見麵時,她抬頭看向他的那一眼。
韓奕放開了按在她脈搏上的手。
上官晏迅速把手收回,活動了一下剛才被他捏疼的手腕。
兩個人就這麼對坐著,誰都沒再出聲。
隻有屋外狂風大作的呼嘯聲和急雨劈打聲攪和著屋裡微妙的寂靜。
嗡嗡——韓奕反射性一摸口袋,手機玩命地振動。
他的視線沒有離開上官晏,隻是慢悠悠掏出手機,放到嘴邊:“喂——”
“韓哥!出事了!”
榮子默的聲音伴著一個雷鳴在電話中炸起:“證物室的付曉晨死了,白啟山的證物被盜!”
“什麼?!”韓奕轟一下站起。
上官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立馬全身雞皮疙瘩,出事了,她直覺告訴她。
韓奕聲線發緊:“丟了什麼東西?”
……
她聽不見電話中的聲音,但韓奕的臉一陣刷白,劍眉糾纏,圓瞪雙目迸發出的難以置信的火光。
“我馬上來!”
韓奕還沒掛上電話就急著往外走。
“怎麼了?”上官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