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和她媽媽被韓奕的身份震懾,她們急切的目光在韓奕森嚴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最終不情願的向後退了一步。
在後麵的顧宥均忍不住了:“韓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爸他怎麼了?你憑什麼攔著我們不讓進去?他老人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我很遺憾地通知你們,顧先生已經去世了。”
啊——被攔在外麵的所有人一片嘩然!
“顧大哥剛才見著還好好的呀?”
“對呀,怎麼說走就走了?”
“我記得老顧的高血壓還挺嚴重的,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
顧太太僵直地愣在原地,雙目圓瞪,透出愕然,整個人忽而向上一提,喉嚨發出“嗬嗬嗬”的怪異聲響,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厥過去了。
“誒媽!媽!你怎麼了?”顧玲見狀嚇了一跳,扶都扶不住顧太太下墜的身體。
顧宥均匆忙上前,一把抱住她,緩緩讓她滑坐到地上,上半身靠在他懷中,緊張大喊:“連醫生!”
“我來了!”看熱鬨的賓客們為他讓出了一條道,連雲舟終於擠到了前麵。
他檢查了顧太太的眼皮,摸了摸脈搏,很快判斷出這隻是因為受驚而暈過去。他安撫地說:“沒什麼大礙,隻是昏厥了。將顧太太抬到床上,暫時不要再刺激她。”
連雲舟搭了把手,和顧玲一起把顧太太轉移了出去。
顧宥均把所有的憤怒和注意力都放到了韓奕身上,他火冒三丈地吼道:“韓警官!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顧先生的意外離世,我暫時還看不出原因,所以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要保持現場不被破壞。”
韓奕做為刑警有很嚴謹的一套處理問題體係,任何死亡,隻要沒有找到原由,他一律按刑案的方式處理。
“你可以過去看一眼,但不要觸碰身體。”
他陪顧宥均來到顧楓已經冰涼的屍體旁邊。顧楓仰躺在地上,麵目平靜,右手搭在左胸口,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
顧宥均蹲在他身邊,緊盯著那張發白的臉,雙手捏緊成拳,眼底泛紅,顫抖的雙唇嘶啞喚道:“我們兩父子時隔這麼多年才重聚,人怎麼就走了呢?”
這些都看在上官晏的眼裡,這一幕讓她回想起自己失去阿爸時的悲痛和心碎,心中湧上一股深深的同情,對顧宥均的哀傷可以說是感同身受。
想到他在那檔尋親節目中找到自己父母時的喜悅,和與父親短暫的相處機會,她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微微濕潤。
但上官晏最強的一點就是能控製情緒,這是在她整個成長歲月中“修煉”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她深吸口氣,壓製住了湧上心口的那股感傷。
當然,說到感同身受,另一個人看到這一幕,內心的翻騰不會小於她。
上官晏斜瞄了眼韓奕,以為他會有所動容,但他神情倒是一如即往的透著冷靜,也許是作為刑警長期訓練的結果。
他詢問顧宥均:“你知道你父親有什麼基礎病嗎?例如心臟病什麼的。”
顧宥均的目光還在顧楓身上,沒有抬頭:“他有高血壓,最近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晚上失眠很嚴重,怎麼你懷疑他是突發疾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