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晏和田芯坐在車裡,警用平板電腦上是韓奕攜帶的攝像頭偷拍下的實時畫麵。
他用闞祥的那張邀請卡混過了門衛,領到要穿的袍子和麵具,然後在持槍安保的指引下,順利進入了這棟兩層樓高的山間彆墅。
鏡頭跟著他穿越那扇巨大的白色大門,進入主廳需要通過一個走廊,兩側擺放著一串白色的燭台,星火抖動,室內情形若隱若現。
穿過走廊,寬敞的大廳豁然開朗,裡麵已經有數十名教徒就位,所有人都和韓奕一樣,身披統一白袍,臉上戴著麵具,不露一絲真容。
他們要麼就地打坐,要麼嘴裡嗡嗡地不知道念著什麼“咒語”,反正無人相互攀談。
這也是闞祥告訴過韓奕的,教徒之間嚴謹交流。
但韓奕知道這些人的身份非富即貴,就像白啟山和破產前的顧楓夫婦一樣。
與其說這個邪|教門檻高,不如說他隻限定割有錢人“韭菜”,畢竟長得快。
韓奕心裡嗤鼻:丫還挺勢利。
他默默退到角落處一根柱子,斜靠在上麵,雙臂交叉,從麵具的眼洞中冷眼旁觀大廳的這群魑魅魍魎。
見其中兩個教徒直接上了二樓,韓奕估計他們是去請“大師”下來。
上官晏從鏡頭裡也掃了一眼廳裡的這些人,這種情況根本沒法分辨出誰是連雲舟。
她努力地思考連雲舟身上還有什麼外露的特征可以幫助辨彆。
連雲舟戴眼鏡,鏡頭裡倒是有幾個戴眼鏡的人,隻是除開三個明顯是女性外,另外兩名男性,一個矮一個胖,都不符合連雲舟的外形。
“韓奕,”但是她想到一點,按住對講機,“連醫生戴的表是勞力士sographdaytona,表盤是罕見的冰藍色,也許憑這點可以確認他身份。”
韓奕不自覺撇了撇嘴,用拳頭擋住嘴,陰陽怪氣說:“博士,你平時對連雲舟觀察很仔細嘛。”
因為和韓奕的通話是所有警員都可以聽見的,上官晏聽出了他的醋意,又不好接話,隻得抿抿嘴,心想這家夥心眼跟針尖一樣小。
這一條通訊線上的其他人可能聽不出兩人有什麼問題,但田芯除外,她彆過臉使勁憋住笑意,她這個道貌岸然的上司背地居然是個醋壇子。
上官晏發現了田芯微微抖動的肩膀和車窗反光中的樣子,懷疑她已經猜出她和韓奕的關係了,又不好主動解釋什麼,憋得自己臉頰微熱。
此時,邪|教現場。
大廳裡很快就聚滿了人,韓奕大致數了數,然後和特警隊彙報:“郊狼郊狼,山雞大約三十五人,黃鼠狼還未出沒。”
「郊狼收到,正原地待命。」
韓奕看了眼表,他應該算最後時段才進來的,按理說儀式應該差不多開始了,但耿天臨還是沒出現。
教徒中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麵麵相覷,似乎不清楚“大師”怎麼會遲到。
周圍沒有人監督,終於有信徒忍不住開始偷偷交頭接耳了。
韓奕若無其事地湊到後方偷聽。
“大師從來不遲到的,今兒怎麼了?”
“今天我們有新的兄弟加入,你沒見剛才有人帶著他上去找大師了呀,估計就因為這個耽誤了吧?“
“怪不得……”
韓奕聽到這裡,立馬反應剛才的兩個人中,連雲舟就在其中。
糟了!他倏爾轉頭望向樓梯,心裡泛起不好的預感。
韓奕扯下身上的袍子,扔掉麵具,在其他教徒詫異的眼神和質疑聲中,三兩步跨上雲石花紋的大理石台階,直奔二樓。
胸前的針孔攝像鏡頭跟著他的運動抖動。
「獵鷹獵鷹,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