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天臨在醫院醒來,醫生確定他體內的藥物殘留已經很低,也沒有其他身體大礙後,特案組很快將他帶回市局。
在坐進令人肅然的審問室前,他已經獲知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的邪|教組織基本被連根拔起。
儘管這幾年為了躲避國內嚴查,他開始轉移到南亞,想開拓海外市場,但並沒有他想的那樣順利。
大部隊的教徒還是集中在國內,璟洲是他的靈修會發家的根據地,所以當郭為勸他把重心還是移回國內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璟洲。
哪知這裡竟也成為他的覆滅地。
他垂著頭,萬念俱灰地坐在桌前,郭為死了,賭場被查封,他所有的資產也被沒收。
這裡根本沒有他還能回旋的機會,他完了。
審問室的門被打開又關上,提審他的兩個人進來,耿天臨也沒有抬頭看一眼。
“你還記得我嗎?耿天臨.”
他聽有人這麼問他,抬眼瞅了眼,一男一女,問話的是女生。
他不覺得自己認識,視線甚至沒有在上官晏臉上多停留兩秒就轉開。
保持沉默。
上官晏按捺住眼中的怒色,眼前這個披頭散發的老頭,因為發量稀疏,並沒有擋住他耳根後靠下的位置,露出的一塊褐色印記。
雖然從她的角度看不全形狀,但上官晏知道那就是周巡和萬言筆下的三角形胎記。
她冷冷地再拋出一個問題——
“你還記得龔一鳴嗎?”
這個名字就像給了耿天臨一嘴巴,他猛然又抬頭,無精打采的眼眸瞬時聚焦,重新審視起對麵問話的人,渾濁的眼睛疑惑道:“你是誰?”
上官晏簡明意賅:“我是她的養女。”
耿天臨張嘴,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以為是誰呢?”他嗤鼻道,“你命還挺硬,當年那場大火都沒把你一起燒死。”
上官晏也譏誚地說:“是挺硬的,不然我今天哪有機會和你麵對麵?隻是我們位置不一樣。”
耿天臨知道她在諷刺他,但他看上官晏就跟看個黃毛丫頭一樣,不當回事,眼神飄忽一眼又落到彆處,沒說話。
上官晏並不在意,她拿出一張三個人的照片放桌上,自顧自地說:“你,龔一鳴和連嶽,曾經是一所名牌大學裡,不同專業但同一個寢室的室友。”
耿天臨聽到警方都已經掌握到他們三人關係時,還是忍不住從眼角瞄了眼桌上的照片。
那是當年他們三人代表學校參加全國大學生運動會,分彆在田徑,遊泳和籃球三項運動上都獲得了獎牌,學校知道他們是室友,就以此把他們作為重點宣傳,讓三人的合照登上了當年的校報頭條。
照片上,三個19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運動服,脖子上都掛著獎牌,龔一鳴的手裡還捧著小師妹送的鮮花,大家勾肩搭背。
陽光下,年輕的麵容,笑得絢爛無比,青春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