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嗎?”
“看吧!這是我女兒的照片,她在十年前失蹤了。”
李文海用了很大的勁說完這句話,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縮在那裡一團,萎靡不振。
朱顏翻開影集,郭琪琪和徐峰也湊過來一起看。
這是他女兒從小到大的照片,從出生,滿月,會爬,會笑,會站,會走,一天天長大,幼兒園,小學,中學,花季少女,然後,沒有然後,照片戛然而止。
朱顏:“你女兒十年前失蹤的?”
“是。”
這十年來李文海已經不記得是多少次給人講女兒失蹤的事情了。
為了尋找女兒,他幾乎付出了所有。
每講一次,就如同在傷口上再撒一次鹽,那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就如同自己快要麻木過去的時候,又再一次痛得清醒過來。
妻子為女兒失蹤的事情已經變得神經衰弱。
而自己作為男人一定得有擔當。
一次次的尋找又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失望之後又一次次抱著希望,他始終不願放棄,他需要得到一個答案。
公文包裡還有的東西都被李文海一股腦拿了出來,同樣厚厚的一大本。
“這裡麵有女兒失蹤以後,報上登的消息,我自己印的尋人啟事,還有彆人提供的線索,每一條我都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下來……十年下來就是這麼厚厚的一本。不管對你們有沒有用,我都把它帶來了。”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十年要讓一個人做這樣的事情。一件讓人飽受痛苦折磨的事情。對李文海來說真的是度日如年。
“我女兒叫李婉婷,她小時候非常可愛,是我們的開心果,她學習刻苦,成績優秀,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她失蹤的時候上高一,16歲,花兒一般的年紀……”
李文海機械第述說著,同樣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有人說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藥,可是現在說起來,心依舊會痛。
李文海看了看眼前的三個年輕人,
“我女兒和你們差不多大,如果不失蹤,在今天,她也會像你們一樣,或許在辦公室裡上班,或許在街上逛街,或許陪著我和她媽媽在家裡簡簡單單吃頓飯,或許已經戀愛結婚生子……可是現在我竟然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裡,是死是活……”
李文海說得老淚縱橫。
朱顏和郭琪琪聽著也不由得心酸。
但是同情解決不了問題,朱顏打起精神,開始進入正題。
“李先生,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了,你是要我們幫你尋找失蹤的女兒,對嗎?”
“是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需要一個答案。
“好,我答應你,一定給您一個答案。”
“那我再給你說一說我女兒失蹤的情況。”
“不用了,裡麵都有,您把這些東西留下就行了,我們會研究。”
朱顏指了指影集和記事本。
她不需要一個悲傷的父親再來講述一次,再來揭一次傷疤,再來經曆一次痛苦。
“這樣就行了?”
李文海滿腹疑惑。
以前他去尋找女兒,女兒失蹤那天的情況,他要絮絮叨叨講好多次,生怕彆人不清楚不明白,從而失去尋找女兒的線索,有時候還被人誤以為是神經病,以至於後來他先就拿出身份證和工作證來證明自己。
而今天,在這裡,眼前和女兒一般大的年輕人,卻對他說不需要?他們知道能夠幫助自己嗎?
三張年輕的臉一起望著他,又給了他希望。
“嗯!李伯伯請您相信我們吧!”
朱顏鄭重承諾。
並且改口叫李伯伯而不是李先生。
這是對一個父親的尊重與承諾。
“對,李伯伯,請相信我們。”
郭琪琪和徐峰也異口同聲地說。
他們這樣說,是有底氣的,因為朱顏就是他們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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