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的聲音再次響起:“接下來還有更可恨的事情。我去市裡反映情況的事情被陳玉斌知道了。
之後我經常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有的是說知道我兒子在哪裡哪裡上學;有的是說知道我家在哪裡哪裡;我老婆叫什麼名字等等。還有我有好幾次開車出門都差一點遇到車禍。我想這些都絕非偶然,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和警告。我不怕威脅,也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傷害。
我知道他們關係密切,並且有一張織得密密麻麻的網,我被粘在網中央了,我無能為力,我鬥不過他們。要麼被吞噬,要麼同流合汙。
這兩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會輕易妥協的。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來和他們做一個決裂……
我會在地獄等著他們……
周昀的聲音在這裡中斷了,李紹春等了一會,除了一陣沙沙的聲音再沒有彆的聲音出現。
錄音到此結束了。
聽完錄音,李紹春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
李紹春喃喃自語:“周院長,你的方式就是——跳樓嗎?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作為周昀的助手,他從來沒有聽到周昀提過半點這些事情,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他承受的壓力好大。
他在為周昀惋惜的同時,也在深深的自責。
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多關注一下周院長。
——周昀以為可以用一跳來解決問題,用他的死來把事情鬨大,引起有關方麵的關注,從而來調查醫院。
李紹春可不這樣想。
就算把這個錄音交給警察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大不了就是醫院內部因為爭權奪利而鬨的矛盾,周昀作為院長失去財政大權想不開而跳樓自殺。又沒有人把他推下樓。而在有心人的掩蓋下,這件事情隻會大而化小。
警察的結論是自殺不就說明了問題嗎?
他又打開另外一個文件夾,裡麵是一些財務報表之類的東西,他這個外行也看不太懂,估計也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如果有用,周院長早拿去用了還用得著跳樓嗎?
現在怎麼辦?自己鬼使神差的拿走了這個優盤,本來以為裡麵有什麼秘密,可現在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隻是他留給小舅子的最後遺言。
廖輝肯定知道有這個u盤的存在。
不知道廖輝有沒有來拿u盤。他拿走的,就是自己放在哪裡的什麼都沒有的u盤。
自己要把這個還給他嗎?
李紹春他隻是一個小人物。
連周昀這個股東院長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自己又能做什麼呢?
也許廖輝有辦法。
不能讓周院長的一腔心血付之東流。
不論是醫院還是他的生命。
篤篤篤篤……有人在敲門,這個時候是誰?
李紹春趕快拔下u盤,放進抽屜裡。
他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並沒有人,而隔壁的門卻是開著的。
是廖醫生回來了嗎?
他走過去,試探著喊道:“廖醫生,是你嗎?你不多休息幾天再……”
隔壁屋裡哪有廖醫生的影子,他看見周昀坐在那裡對著他笑。
哦,真是見鬼了!
他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周院長。
可是他是醫生,他知道人死不能複生。
他是親自看著周昀去世的,親自參與他的後事料理的。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