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的兒子尚且如此,這辰風從哪個地縫裡鑽出來的,算哪根蔥?
去問問守玥,這二十多年待在李念的身邊,她有沒有麵子?
一瞬間,辰風的臉色徹底變了,失敗的陰影混合滿腹的怒火湧動,五官愈發猙獰,眼睛瞪得像銅鈴,雙拳上握的青筋繃緊。
“走吧。”伴隨一道粉裙倩影走過,花香撲麵而來,辰風神誌一清,臉色恢複過來,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守玥的眼眸閃過一抹警告,隨即,不在看這辰風。
守玥,完美九萬年修為,距離神關境一步之遙,傳聞,絕情仙君對守玥寄予厚望,贈她一把完美仙器,天玄劍!
手握天玄劍,守玥即使碰上十萬神關,都不見得會輸,收拾一個七萬年道行的辰風,根本就是隨手一揮的小事兒。
此時,他望著李念和守玥並肩的背影,辰風咬牙,不明白守玥為何幫這李念。
“那人是誰?”
“守玥師姐視乎非常看重他。”
“何止看重,想必已成道侶了吧,唉,令我等傷心。”眾弟子議論,頗有一種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的痛心感。
這使得守玥腳步一軟,身子歪了下,聽著背後的議論,她咬牙克製。
她,守玥仙子,絕情仙君的弟子,豈會與李念苟且成道侶?
她不過是想把李念抓回去罷了,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動李念,若傷了一絲一毫,那都是對守玥的褻瀆和不敬。
當然了。
辰風這點修為,也傷不得李念,萬一給這個臭混蛋惹毛了,搞不好回身一劍把辰風劈成金燦燦的神源。
守玥非常清楚,李念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水下那一頭淒紅張揚,血眸閃爍的魔鬼麵孔,讓她深深懼進了骨子裡。
而且,李念從不管手段會有多少卑鄙,十足的……一個臭混蛋,流氓!
“哼。”辰風負手而立,麵色陰沉,目光冷冷望向前方,倒要瞧瞧,李念有何大言不慚的本事,共鳴這穀中的餘音。
冷漪也沒有離開,或是好奇,或是也想看看李念的手段如何,畢竟,能讓守玥如此親近的人,在永生院並不多。
此刻。
李念站定,瞬間就把背後的辰風忘記了,他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跑來跟他講麵子?
“真是一處風雅地啊。”目光平視穀中,他讚歎。
穀內空間不大,路徑兩旁種著金色的竹林,葉片金燦晃眼,如無窮無儘的劍芒閃爍。
而且,他好奇,不知當年那一位高人,是否有強迫症,細心觀察,會發現兩旁竹林的布局,黃金竹栽種的對立位置,甚至包括整體的數量,竟然極其對稱,一絲不差。
這不免讓李念突然想起來一個人,隨著腦海身影浮現,恍如時光倒流,回道無雙劍宗隔壁的小山包上。
當年,那一座山包的布局,花草打理,與這夢琴穀的布局,隱隱有異曲同工之妙。
“師父。”李念觸景生情,眼睛微酸,搖了搖頭,把師父刻在靈魂中的樣貌,暫時忘卻。
他目光順著兩排黃金竹林繼續往前看,山穀儘頭之處,乃一座圓形的玉石琴台,琴台上方,擺著一具茶盞,雖然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玉石乾淨,點綴晶瑩,光彩如新,那茶盞氤氳著嫋嫋雲霧,仿佛所有一切都在告訴彆人。
曾經,有一位風華絕的琴修,他曾打坐在琴台,品茗撫琴,曲音烙印於穀中的山石。
如今,雖然人去琴空,穀中縈繞的琴曲,仍亙古不滅!
景色、雅調、出塵且又自然。
嗡!
李念手臂揮動,傲霜琴形綻放而出,銀白如新,在他落身打坐這一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沒了往日的戾氣和爭鬥心,仿佛回歸於平凡,獨坐於世外,看似平凡且又出塵,氣息竟與夢琴穀瞬間合二為一,就好似,當年琴台上撫琴的主人,李念的到來,給這裡所有的一切,帶來整體回歸的圓滿感。
“臭混蛋。”守玥看著李念落坐的風姿,他坐下這一刻,氣質全變了,仿佛換了個人。
人、琴與這山穀風景,完美融合在一起,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明的圓滿感,一切顯得那麼自然而又出塵。
雖然心裡很恨李念在水下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但不得不說,這個混蛋撫琴時的氣質,確實很招人親近,極易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