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皇點頭:“意料之中,天荒閣那邊呢?”
下人露出一抹難堪:“小人無法見到閣主,執榜者說,要陛下親自登門。”
黎皇冷笑:“本皇親自登門,他架子不小,他以為自己也是人皇嗎,與本皇平起平坐。”
“陛下,您真要親征夏皇朝嗎。”下人緊張。
此戰一開,便無回頭路,直至一方煙消雲散,淪為曆史的塵土。
黎皇淡淡一笑:“國師府大婚之後,皇朝四府開拔中州,我要掃中州,滅黑山。”
與夏皇決生死?
不。
還不到時候。
嚇住他就夠了,讓夏皇不敢輕舉妄動。
中州道統膽敢乾預他們皇朝之間的紛爭,便要付出代價。
既然中州勢力忘記了人皇是什麼樣的存在,黎皇便去教教他們。
尤其那黑山。
山賊必滅。
此時,偌大皇宮一處。
蕭知鳶囚禁於此,不得回蕭家,直至與武佐完婚。
房門,被一人推開,武佐看著麵無表情的蕭知鳶,她雖然表現平靜,臉上卻殘留著淡淡的淚痕。
武佐搖頭:“我發過誓,此生不再近女人,但你是個好女人,我現在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我。”
隻要蕭知鳶點頭,武佐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國師府當年的榮耀,甚至是黎皇的人頭,以及千古璀璨的人生。
蕭知鳶淡淡瞥了武佐一眼,她沒有說半個字,而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武佐點點頭,隨意笑了笑,轉身關門離開。
他見蕭知鳶可憐,想幫這女人一把。
可惜,這女人錯過了一生璀璨的機會。
三天後。
終於,這場大婚到來。
國師府千金下嫁,整座皇城裝扮的喜慶一片。
一大早,滿朝元老和顯貴,都往皇宮趕去,參加這場浩大的婚禮。
蕭知鳶雖然失了一身尊貴,但她畢竟是蕭國師的血脈。
何況,黎皇親自主婚。
如今,皇城上下,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敢缺席。
天,漸漸亮了。
東方升起一抹紅霞,那顏色就像一位身披霞冠的新娘。
而此刻。
冰冷無比的蕭府,仍舊是重兵把守。
府中,囚禁著一個風殘燭年的老人。
今天,蕭知鳶大婚,皇城上下慶賀,同赴婚宴。
唯獨蕭雲山,不得前往。
他連看一眼都不行。
此時,蕭雲山坐在無數靈位的下方,他望著列祖列祖的牌位,這一塊塊數不過來的牌位,曾經都為黎族儘心儘力,鞠躬儘瘁。
蕭雲山打開一個箱子,從裡麵取出族譜,他撫摸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名字,淚眼落下,有道不出的心酸。
隨即,蕭雲山起身,拿起蠟燭,一把扔在先祖的靈位上。
伴隨火光燃燒,他抱起整箱的族譜扔了上去。
接著,他轉身而行。
“奉陛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府門外,一排又一排禁軍列陣,宛如對待囚犯,那些鋒利的長槍全部對準蕭雲山。
陡然,無數禁軍震驚看到,蕭雲山的背後,燒起熊熊大火,整座蕭府被火海吞噬,火光照亮了東方的紅霞。
轟!
無比可怕的道意突然爆發,蕭府外的禁軍沒有任何思考的機會,俱在蕭雲山的氣勢中完全蒸發。
蕭雲山一步跨出,身影消失。
他再度出現的時候,來到闕音宗山下的湖水邊,伸出布滿琴繭的手掌,撫摸著那棵“不開樹”。
“不肖子孫蕭雲山,求樹祖相助一臂之力。”蕭雲山哽咽道。
嗡!
這百丈老樹,在蕭雲山掌下,爆發奪目無窮的光輝。
它越升越高,似要把千年生機發泄一空,最終,聚成一把古琴,懸浮在了蕭雲山的麵前。
蕭雲山攜琴踏步而起,直衝黎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