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周教授在吉春這邊很有名望,要是真出了事情,咱們說不定還能用得到他。”張天方看著自家兒子冷聲說道“伱回去之後。
儘快拿下周白雲,生米煮成熟飯,這女人才會一心一意的跟著你。”
他臉上的神情讓周任飛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也隻能點點頭答應下來。
周任飛最喜歡聽外麵的事情,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象自己已經到了外麵。
就在張家父子暢想未來的時候,劉大隊已經帶著兩位隊員下了火車。
考慮並沒有確定周任飛的身份,所以不便於大張旗鼓,所以劉大隊並沒有通知當地的同誌。
而是直接跟吉春學校方麵進行了對接。
正好吉春學校保衛科的科長是劉大隊以前的戰友,得知他要來吉春後,早早的安排了車輛前來。
劉大隊帶著隊員出了火車站,一輛嘎斯吉普車早早的等在了道路上。
保衛科長張科長看到劉大隊出來,臉上洋溢出喜悅的神情,快步衝上去,衝著他敬了個禮“老朋友,劉山向您報到。”
看著這個年近中年的劉山,劉大隊神情有些動容。
重重的拍拍劉山的肩膀說道“禮畢!”
“是!”劉山收回禮,這才衝過去,跟劉大隊擁抱在了一起“老劉,可想死俺了,我想去看望您,跟好多朋友打聽您的消息,大家夥都不清楚您的情況。
我還以為您出了意外呢!”
“說什麼呢!”劉大隊佯裝生氣,板起了臉。
“哎呀,你看看我,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劉山作出討饒的樣子。
那幾位站在嘎斯吉普車旁的保衛科乾事們,看到劉山這個樣子,都驚得目瞪口呆的。
劉山在吉春學校保衛科是出了名嚴肅,這種嚴肅不單單是對保衛科的乾事們,對吉春學校的領導也是一樣的。
以前吉春學校製度比較鬆散,進出學校的時候,不用出示證件,以至於校內經常丟東西。
劉山在擔任保衛科長之後,製訂了一係列規章製度,規定凡是進入校園,都需要出示學生證或者是工作證。
凡是規矩,都會有人想要違反,他們特彆是喜歡通過違反規矩,來展示自己的優越。
前年,吉春學校的一個副主任因為忘記帶工作證了,被保衛乾事攔在了校門外,那位副主任感覺到受到了侮辱,當時就在校門口大吵大鬨,甚至還派人去將校長和副校長請來,聲稱一定要讓保衛乾事跟他道歉。
因為這位副主任在吉春學校是老資格了,兩位副校長都勸保衛乾事向副主任道歉,免得多生是非。
但是這個時候劉山趕來了,他從腰間抽出手槍,隻說了一句話,就將那位副主任嚇得跪下了。
從此之後,整個吉春學校都知道劉山是個不講情麵的人,甚至有人還傳言說劉山壓根就不會笑。
劉大隊跟劉山閒聊幾句,考慮到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跟著劉山上了吉普車。
吉普車在街道上奔馳。
劉大隊突然問道“劉山,你手上受傷的地方怎麼樣了?”
劉山聽到這話,脫下一直穿在手上的手套,原本的五根手指頭,隻剩下了四個,大拇指頭的位置光禿禿的,看上去有些怪異。
“早就沒事兒,隻是有的時候,覺得這個手指頭好像還存在,總想動一動。我知道那種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總是忍不住。”
“我媳婦兒說我這是病,前陣子我去了幾家大醫院檢查,都沒有查出病因。”
“那是幻肢證,等有機會你到了京城,我請實驗室的李主任幫你診治。”劉大隊說道。
劉大隊停頓一下後,看到吉普車已經拐了彎,沉聲問道“劉山,你的右腿怎麼樣了,還疼嗎?”
“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隻有下雨天會稍微有一點。”劉山沉默片刻,抬頭看向劉大隊說道“多謝你你當年冒險相救。”
提起往事,劉山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聽到這話,劉大隊哈哈笑笑“咱們是老朋友了,那是我應該做的。”
劉山重重點頭,沒有吭聲。
嘎斯吉普車的速度很快,劉大隊抵達吉春學校時候,還不到上午十點鐘。
劉山早就讓人從食堂裡打來了飯菜,草草對付一頓後,劉大隊就迫不及待的展開了工作。
他很清楚,周先明教授對疫苗項目的重要性,必須得儘快甄彆出周任飛,要不然肯定會耽誤疫苗的研發進度。
周任飛從小院回到實驗室後,還沒有對周白雲展開行動,就被請到了保衛科裡。
昏黃的燈光下,周任飛表現得非常坦然,在劉大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甚至主動向劉大隊問了好,並且表示要儘地主之誼,請劉大隊晚上喝酒。
周任飛這麼做的用意本來是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心虛。
但是,劉大隊有過多年的經驗了,因為他這種態度,更加產生了幾分懷疑。
一般人是絕對不會想著跟劉大隊這種人打交道的,更彆提周任飛這種原本應該一直待在實驗室裡的書呆子。
隻不過劉隊長並沒有表現出異常,笑著閒扯兩句,然後坐回了桌子前。
他從兜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來,看向周任飛說道“周研究員,抽煙嗎?”
“不用了,我不會。”周任飛擺擺手說道“我以前本來也抽煙的,你知道的,有時候在研究項目的時候,每到疲倦的時候,總會抽兩根解解乏,但是自從談了對象對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對象就是咱們吉春學校裡的研究員周白雲同誌,這些在檔案上都有記錄的。”
“周白雲有點小潔癖,非常討厭煙草味道,所以我現在也不抽了。”
劉大隊嘿嘿笑笑,將煙抽出一根,塞進最裡麵,然後劃著火柴點上。
他深深的抽一口,臉色驟然嚴肅起來,從一個嬉皮笑臉的好好先生,變成了威嚴的審核人員。
劉大隊翻開檔案,問道“姓名?”
周任飛稍稍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劉同誌,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嗎?另外這些在檔案上都有記載。”
“姓名?”劉大隊提高音調。
周任飛這才低下頭,小聲說道“周任飛。”
“年紀?”
“二十一歲。”
“家庭出身。”
“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