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在黝黑屋脊上,灑下不舍的光輝,平和而安詳。
大槐樹下,小孩子們讀書聲郎朗。
“一隻小羊羔,一天下午,巴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聽到咩咩的叫聲....”
冉秋葉和何雨水拿著課本,在孩子中間轉悠。
看到不認真讀書的孩子,她們會俯下身提醒。
走了神的孩子們,往往會瞬間紅了臉,手指指著課本,扯著嗓子讀起來。
這一幕,讓那些剛下班的大人們欣慰的點點頭。
平時在家裡,連銅頭皮帶都抽不服的孩子,在老師麵前,就跟小白兔一樣乖巧。
這五塊錢花得值。
自家娃子認真讀書,大人們在旁邊看得心裡美滋滋的。
讓自家婆娘回去做飯,他們就站在不遠處,閒聊起來。
“你們聽說了嗎?李醫生得了區裡的獎狀。”
“咋沒聽說呢,今天我去飯館吃飯,服務員同誌的態度好極了。”
“當時我還以為進錯地方了,後來一打聽,原來是區裡開展了整風活動。”
“這活動就是李醫生提議的,聽說他把小酒館的範金有給搞下去了。”
“活該,像範金有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人,就應該被發配去扛麻袋。”
...
“哎,這不是大茂嗎?彆急著回去,來聊會天啊。”有眼尖的工人看到許大茂夾著小皮包從外麵走進來,連忙打招呼。
這段時間,許大茂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考察組,積極跟鄰居們拉關係。
瓜子,花生,山核桃,小米等從老鄉那裡得來的東西,眼睛不眨的挨家送。
太豪橫了。
吃人家嘴軟,大家夥對許大茂也熱切起來。
“不了,我忙了一天,想回屋休息一會。”許大茂低著頭,從人群中穿過。
那位伸手攔他的工人,看著他的背影,疑惑的撓了撓頭:“大茂今天情緒不對啊,嘴唇也烏青,彆不是出事了吧。”
...
“出事了!出大事了!”
回到屋,許大茂關好門,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碗,恨恨地摔到地上。
瓷碗碎片飛濺,就像他的心情一樣。
今天中午。
正在宣傳科大辦公室裡跟大姑娘老大媽開玩笑的許大茂,被易中海叫到了小樹林裡。
易中海一句話就把許大茂驚得魂飛魄散。
“大茂啊,你是不是跟李副廠長的老婆好上了?”
許大茂當然是死不承認,可是易中海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有證人。
這種事一旦傳揚出去,那就死定了。
許大茂要不是覺得打不過易中海,當時就想把他解決掉,然後挖個坑埋掉。
大不了逢年過節給他燒點紙錢。
呃,現在破si舊,不能燒紙錢?
那太好了,這筆錢也省下了。
...
殺人滅口不不行,彆人又掌握有證人,許大茂為了自保隻能苦苦哀求。
“一大爺,你是咱們四合院的道德模範,一向熱心助人。我和李夫人那隻是一個美麗的錯誤,我一時忘記了您的循循教導,沒能管住自己。以後我一定改正錯誤,請您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唉,本來這種事,我覺悟那麼高,應該立刻報告給廠保衛科。但是誰讓我是四合院一大爺呢!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抓走。”
易中海在一番為了你好的虛情假意後,本相畢露,提出了兩個要求。
一是,拿出100塊錢,當做證人的車馬費。
二是,讓李副廠長放棄調查賈旭東受傷的事情,並且讓秦淮茹儘快接班。
麵對威脅,許大茂隻能一口答應下來。
當時易中海還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大茂啊,你應該感謝一大爺,一大爺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攔著,人家現在已經把你告到楊廠長那裡了。”
對於易中海的話,許大茂自然不會相信。
他許大茂是能從老鄉院子裡偷雞的男人,多機靈啊。
易中海在四合院裡一向以道德模範自居,可以蒙騙過那些住戶,卻騙不過許大茂。
不過,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按照易中海的話做了。
許大茂端起一碗黃橙橙的水,灌進肚子裡,心情稍微平穩,開始分析整件事情。
昨天晚上,我半夜去李副廠長家表演口技,一定是被四合院裡的人看到了。
那個人把事情告訴了易中海,然後由易中海會勒索自己。
根據勒索的條件看,那個人肯定缺錢。
而且跟賈家的關係。
準確的說,是跟秦淮茹的關係好。
那個人。
隻能。
是。
傻柱!
許大茂眼睛一下子紅了,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傻柱,你彆落在我手裡。
不然,我治死你!
這兩個勒索要求,許大茂都能完成。
他不缺錢。
身為放映員,許大茂除了基本工資外,還有下鄉補貼,每個月雜七雜八加來,足有四十塊錢。
他還沒結婚,房子也是軋鋼廠的公租房,花銷並不大。
這些年沒少攢錢。
這半個月來,他賣力的表演口技,李廠長的老婆覺得他辛苦,每次都塞給他不少錢。
至於第二個條件就更簡單了。
李副廠長是依靠老婆家的勢力,才上位的。
李夫人吹吹枕邊風,李副廠長必然不會拒絕。
咳,就看晚上的表現了。
許大茂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躺倒床上。
修養生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