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先生可以控製古堡,這徐獲之前就知道,所以當古堡發生變化時,他以為對方出手了,但回頭卻發現人早就不在原地了,而古堡內的一切縮水一樣變得暗沉老舊,牆麵地麵開始翻覆,華麗的燈飾、裝飾連同餐具都被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包裹住,瞬間變得灰撲撲的。
至於二樓三樓,隨著樓梯的縮小,樓層間的結構也開始變化,走廊裡的東西全被吞進牆裡,地毯、壁畫接連消失,露出斑駁的地麵、牆麵。
“怎麼回事……”弗萊的聲音從三樓傳來,他人剛跑到樓梯口,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被樓梯絞進了地麵,隨之消失不見。
一樓的假何普看到這一幕目露恨色,但下一秒一道虹光從古堡外射進,他也顧不上古堡和其他玩家,徑直跳進了圓環中心的黑洞裡,那道虹光也立刻跟了進去,一秒後,地麵的環快速收束,須臾彙聚在中心,連同黑洞一塊兒消弭!
“有政府玩家來了。”遊其文扶著死而複生的魏蘭燈,“我們走!”
兩人同時從原地消失,剩下的三人也不想跟011區政府打交道,俞帥先走,陳氏兄弟看了徐獲一眼,顯然沒打算履行之前的承諾,眼神一對直接走人。
徐獲也沒有逗留,以最快的速度從古堡右側離開了。
他暫時不打算離開011區,所以沒有使用回程票,剛才那道虹光是衝著假何普去的,注意力應該不在他身上……
這個念頭才閃過,他眼前便驟然出現了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女,兩人均是一頭齊腰長發,麵容精致相似,不管男女都能稱得上漂亮,不過卻有一種非人的冰冷感。
徐獲站在原地沒動,任由兩人審視自己。
清楚看到兩人右眼有微光閃過,就聽女人道:“進化率20%,無高級空間道具使用痕跡,非標記目標。”
話說完兩人就對他失去了興趣,繼續趕往古堡方向。
這兩個應該是仿真機器人吧,徐獲看著他們的背影,聽意思好像不是衝著贓物,也不是因為提前獲知這裡有通緝犯,而隻是單純的被高級空間道具吸引過來的……剛才飛向假何普的虹光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標記”。
不清楚這兩個假人究竟是什麼勢力,能不能追上假何普,但也幸好他們插了一腳,要不然假何普不會這麼快收手。
徐獲轉身朝遠離古堡的方向奔去,但就在這個時候,草地突然變成一片黑水,他一腳踩上去人立刻跟著下沉——水下有人拉他!
是那個假何普,他竟然還沒走遠!
從黑水出現到他半個人沉下去其實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徐獲抄起劍往下一捅,對黑水沒什麼影響,但拽住他腳的那隻手明顯縮了一下,他立馬奮力往外爬,不過在道具約束下,這點力量微乎其微,眼看人要沉下去,他把“五五開氣窗”往懷裡一抱!
“嘭!”像一個龐大的充氣遊泳圈,氣窗一下在黑水上彈起,把徐獲,連同
“行,一起來啊!”徐獲偏身就往氣窗裡一倒,假何普大驚,想撒手已經來不及,氣窗上憑空吐出一個大舌頭,把他卷吧卷吧一塊兒拉了進去!
“我艸!”一句臟話還回蕩在空曠的草地上,兩個人卻連同氣窗一起原地消失了。
眼前隻黑了幾秒又亮起來,有了上次的經驗,徐獲從氣窗裡出來的時候就拉上了琴弦,果不其然,這次出來的高度比上次還高,從上空往下看,一大片在黑夜中反光的格子玻璃在視野中不斷放大,周圍還有白天在遊戲政府基地見過的未來感十足的建築,距離不遠的位置飄蕩著一黑一白兩麵交疊在一起的旗幟——這是011區遊戲政府的代表旗幟,出現在這裡氣窗應該沒有把他送的太遠!
在空中調整了一下位置,徐獲朝著同樣下落的假何普砍了一劍,劍氣切麵彙聚在音叉上變得細長,雖然沒對假何普造成任何創傷,但他卻顯得氣急敗壞,還沒落地又把之前的那個圓盤道具拿了出來。
正在此時,四方的建築裡突然射出強光,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形的衝擊波!
被掃中的瞬間,徐獲隻覺得手腳發軟,眼前發黑,抓著琴弦的五指也慢慢鬆開,但緊接著快速下落帶來的危機感讓他清醒過來,他臨時將整條手臂絞進琴弦裡,幾秒後平穩落地。
收回氣窗後,抬頭便看到假何普落在十幾米開外,他手裡的圓盤沒能成功打開,不過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而是閃身衝向西南角的那棟建築,有針對性地重擊音叉!
“錚!”音叉重顫,磚石被碾碎,碎石變成一個箭頭的形狀從他腳下射向前方建築!
徐獲明白他是要破壞釋放衝擊波的儀器,這個開闊地周圍有四棟建築釋放出了衝擊波,雖然是四角構成,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閉環,這種衝擊波應該不止對人有影響,假何普那件空間道具沒能成功開啟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所以他下來之後先對建築出手。
不過這地方飄著遊戲政府的旗幟,就算不是什麼重要地點也至少是比較正式的公共場所,假何普逃不掉!
不等他轉身,五道氣息就像尖刺一樣出現在他能感知的範圍內,其中三道去了假何普那邊,兩道來了自己身邊。
徐獲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一隻手按著後腦勺狠狠摁向地麵,臉砸進磚石裡,緊接著後腰被人踩住,隻聽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在說:“咦?這個人怎麼這麼弱?”
徐獲反肘一擊,對方卻用手掌一接,又把他打了回來。
“乾架乾到執法部裡,好久沒見過膽子這麼大的玩家了。”背後的女聲笑著道:“不過你這邊好像不是重頭戲。”
重頭戲在何普那邊。
攔截他的是一個寸頭男人和之前前往月季花古堡的兩個機器人,寸頭男人截斷音叉攻擊,隔空一握五指,遠處的假何普四肢猛地一收,像被什麼捏住了似的慢慢舉離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