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獲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無論是視、觸覺還是體態身形都很逼真,隻是皮膚稍微美化了一些,衣服也換成了選中的遊戲禮服。
他和房間裡其他四個人一樣穿著同樣的燕尾服,另外四人分彆戴著獅、虎、海豹和狐狸麵具。
幾人照麵打了聲招呼,其中一人道:“也不知道今天的夜遊具體是什麼內容,榮欣保密工作做的不錯。”
這個開口的人就是徐獲要找的那個,他戴著狐狸麵具。
“我向來對這種沒什麼實質內容的遊戲不感興趣,但是這次宣傳的很神秘,聽說還邀請了一些大人物來助陣,彆的不說,要是能認識一些高層就好了。”海豹直白地道。
“你要是打的這個主意,那我看你來錯了。”獅子道:“到那兒不認實力?要麼你得有錢有權有資源,否則那些眼高於頂的人連個眼風都不會給你……嘿嘿,但你要是活兒好人俊,找倆富婆也不錯。”
海豹沒有反駁,反而發出猥瑣的笑聲,“進遊戲雖然不是真人,但保留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真實感,那些女玩家平時一個個裝得矜持矯情,來這裡找樂子的可不少,反正玩玩兒嘛,又不是真槍實彈。”
獅子也跟著發笑,仿佛這就是次快樂的獵豔活動。
“就你們這挫樣,我保證沒有女玩家看得上。”一直沒開口的老虎說道,聽話音竟然是個女人。
房間裡的四人都看過去,老虎穿著男士禮服,體格高大,肩背厚實,又是寸頭,從外表看不出是個女人。
海豹沉默兩秒,頗有些惱羞成怒地道:“你裝什麼裝?就你這樣的,也沒男人要。”
“好了好了,大家少說兩句,都是來玩的。”狐狸連忙打圓場,“我們是不是該出去了?”
這時候房間裡的燈光突然滅了,幾簇火苗從四個角落亮起來,外麵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音樂聲。
“這是宴會開始了?”獅子走過去拉開門,看了眼又回頭道:“外麵好黑。”
“這裡有蠟燭。”海豹說道,率先去旁邊的圓桌上拿了個銀燭台。
“五個燭台,應該是一人一個。”老虎也過去拿了一個。
五人分彆拿著點燃的燭台走出去,發現走廊裡的其他地方也陸續走出端著燭台的人。
蠟燭能照亮的範圍有限,即使有這麼多,對異常寬敞的走廊來說還是不夠亮,另外徐獲發現自己的夜視能力沒有了。
“畢竟是遊戲,不可能完全模仿出玩家的身體機能。”老虎此時說了句,顯然感覺到落差的不止他一個。
“不會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夜遊吧?”海豹道:“連浮雕都看不著。”
幾人跟著人群朝一個方向移動,狐狸問道:“浮雕有什麼看頭?不都是大同小異嗎?”
“這你就不懂了,宮廷夜遊的美術指導是榮欣集團從d12蟲洞點請來的,在其他遊戲世界很有名,聽說是一個超級玩家的臨終作品,凡是照著畫的畫作和複製的浮雕都滲透著那名玩家的特性,能讓一些人產生幻覺。”海豹說到這特意停頓了一下,“你們不知道產生幻覺的好處吧?”
“你彆賣關子了。”狐狸催促道。
“我也隻是聽說,說是能讓人再次進化。”海豹神神秘秘地道。
“難道是超級進化?”獅子道。
“那怎麼可能,就算讓你看到超級玩家的真作也未必能超級進化啊,”海豹得意地道:“據說有的玩家會突然變得很厲害,就像身體某個機能被激活了一樣。”
“怎麼個厲害法?”路過的有人也湊過來聽。
“這我哪知道?”海豹不願意再說了。
近處的一些人不由自主地舉高了蠟燭去看走廊兩側的浮雕壁畫。
徐獲也走到了壁畫近處,放慢腳步慢慢向前看。
這些壁畫連著看就是一卷朝聖圖,片段故事大意是有一群信徒在追求神聖腳步的時候遭遇了異種,被圍困的時候突然有神跡降臨,所有信徒突然變得驍勇善戰,殺光所有異種後終於追上了神聖。
但是這個時候信徒也死的差不多了,隻有三個特彆強的人活了下來,這三個人得到神聖的指引,將神跡傳遞給了更多的信徒。
帶著濃烈的宗教色彩,而且還與時俱進,通俗宗教惡魔、疾病或苦難給換成了異種。
徐獲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
這並不奇怪。
宗教說到底是為人服務的,是一種精神向導和支柱,遊戲世界中最恐怖的存在變成了異種,有的人為了對抗恐懼就會編造這種精神支撐,尤其是在遊戲化時間較長的蟲洞點,這種帶有宗教色彩的東西更容易發展起來。
如014區,這麼短的時間也有一批人冒出來給人洗腦,其他遊戲分區可想而知,尤其是在玩家擁有了特性和道具之後,一些催眠暗示想影響人變得更容易。
結合海豹說的和壁畫內容,其實很好理解,玩家也是人,有恐懼、害怕、怯戰的本能,通過暗示可以削弱這些情緒,可以做出超越人類本身的舉動。
當然這種影響有正反兩麵,像是某些邪教洗腦教徒為信仰的神獻身,也有人真的去自殺或是殺人的,類如瘋子,常人難以理解。
大部分人都對這些畫不感興趣,順著燭光彙集出的流火逐漸聚集在一個大殿內。
大殿中央有一個宣講的圓台,周圍已經擠滿了人,徐獲幾人來得較晚,隻能被堵在外麵,他看了眼往人群裡擠的狐狸,轉而去了二樓。
二樓隻是一個環繞大殿周圍的一個不大的走廊,剛好處在大殿立柱外側,不少嫌一樓擠的人都來了這裡,從這裡可以看到大半大殿。
徐獲盯著狐狸,很快發現了他跟蹤的中年人,對方戴著鬣狗麵具,並沒和狐狸接觸,相反保持一定距離觀望著。
人頭攢動之際,他留意到有個黑狼麵具有意無意地靠近狐狸。
目光在這三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徐獲又看向大殿中心的宣講台,一個白發男人的身影被緩慢投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