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獲為之鼓掌。
嚴嘉魚抬頭看到他頓露驚喜,踩著地上的玩家站起來,笑眯眯地道“這麼巧!”
“要不然等你處理完了再說?”徐獲挑眉。
嚴嘉魚笑著點頭,又問:“你那邊的要處理嗎?我剛從副本裡出來,弄到一件超級厲害的道具!”
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嚴嘉魚腳下用力踩出“哢哢”的斷裂聲,一邊回頭喊:“大毛!快出來乾活!”
徐獲微微訝異,隨即便看到一頭石獅子,沒錯,就是一頭石獅子慢吞吞地走了出來,每走一步,腳掌都會在地麵劃出石頭特有的摩擦音,體態靈動仿佛真的動物,但外表看上去又和擺在大門前的石雕沒有多少差彆。
一頭活過來的石獅子。
它略帶嫌棄地走到嚴嘉魚身邊,被她按著腦袋擼了兩下——儘管那石頭雕刻出來的鬃毛完全沒有柔軟可言,但嚴嘉魚並不嫌手疼,而後一揮指向前方,“大毛,把他們抓回來!”
雖然名字毫無威儀,但大毛一動便展露出絲毫不輸給變異動物的速度和力量,肉眼甚至難以跟上它的速度,隻來得及看到澆築乾硬的路麵上留下的一串人臉大的腳印,它已經將尾隨徐獲的那兩名玩家掀了出來!
一般對活人有特殊限製的道具和特性對一隻石獅子沒用,加上速度差距,兩名玩家隻有防守的份兒,交鋒不到三十秒,他們便選擇了撤離。
石獅子撲騰了兩下就不追了,盯著跑遠的人兩秒又慢慢地甩尾回來。
嚴嘉魚歎了口氣,“它不太聽話,而且消極怠工。”
徐獲笑了笑,“可能是不喜歡大毛這個名字。”
嚴嘉魚一副“這絕不可能”的表情,“我寫了好幾個名字讓它自己抓的。”
見識到了“自願”與“被迫”的微妙關係,徐獲並不確定這個“讓它自己抓”有多少水分。
“那兩個人重要嗎?”嚴嘉魚問。
“可能把我當成危險人物了,走了就算了。”徐獲下巴指了指地上一邊吐血一邊有氣無力去掰她腳的玩家,“這個你要怎麼解決?”
嚴嘉魚低頭。
“姑奶奶……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改邪歸正做個好人……”話沒說完,他就被降魔杵敲斷了頸骨。
“這人很壞,我剛出副本就碰上了,又特彆狡猾,跟了他一天才堵住。”嚴嘉魚解釋了一下,又把石獅子叫過來,拍拍它的背眼神發亮地看著徐獲,“要不要騎?”
石獅子扭頭盯著他。
“不必,你應該聽過同性相斥。”徐獲搖搖頭,“它大概率不喜歡男人。”
嚴嘉魚彎腰去看石獅子後腿,“你怎麼知道它是公的?”
“龍生九子,這是香爐上經常出現的狻猊。”徐獲道。
嚴嘉魚挨了石獅子一尾巴,揉著臉道:“難怪它這麼懶,我的師兄們也很懶。”
“這是件什麼道具?”徐獲打量著石獅子,外形雖然是動物,實際上還是一件死物,隻是擁有了一定的智慧,和冬先生有些像。
“你肯定猜不到,它是一件a級道具。”嚴嘉魚摸著大毛頭上的石卷卷,“不是特殊道具哦,雖然說不少帶一點智力的道具都是特殊道具,但特殊道具不能升級,普通道具和副本一樣,是有機會升級的。”
徐獲微微頷首,的確有這個說法,不過玩家用的普遍道具升級方法還是多合一升級,鮮少有單一道具自主升級。
但他之前去過的百人美術館,館長明顯也是一件有智慧的進化物,它都能找機會讓副本升級,所以一件擁有智慧的道具可以升級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通人性的道具就是不一樣。”嚴嘉魚臉上洋溢的歡喜和石獅子的嫌棄對比強烈,她又道:“以後大毛肯定可以變成超級道具。”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徐獲笑笑,並略帶深意地道:“大毛這個名字一定會刷新超級道具榜單。”
石獅子頂了嚴嘉魚一屁股。
嚴嘉魚把它收進道具欄,徐獲見她右臂不太靈活,“受傷了?”
“和大毛打架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估計骨頭裂了,沒斷,就是有點疼。”嚴嘉魚滿不在乎地拍拍自己的腿,“反正腿還沒好利索,一塊兒治不浪費藥劑。”
徐獲離開014區的時候她在隨機副本裡踢斷了腿,這麼快就能活蹦亂跳,果然天賦異稟。
“找個地方吃飯吧,好好聊聊。”他道。
兩人重新回到鬨市區,這時候不是飯點兒,吃飯的地方還是能找到,他們坐下來,嚴嘉魚主動要了酒。
“酒量變這麼好了?”徐獲隨口道。
嚴嘉魚神秘一笑,“我進化出了一項新的特性,可以千杯不醉。”
徐獲頗有興趣,“說說看。”
“打完大毛就進化了,”嚴嘉魚認真回憶了一下,“沒有什麼特殊,隻是當時大毛在酒廠偷酒喝,可能跟這有關吧。”
徐獲卻審視了她一眼,“你沒想過自己可能二次進化了?”
“超級進化?”嚴嘉魚頓了一下,“沒感覺到,超級進化要麼是身體再次進化,要麼是可以乾擾外界,喝酒不醉,這進化沒什麼用啊。”
徐獲失笑,“你不覺得你的傷勢恢複的太快了嗎?遊戲裡提供的藥劑最有效的是針對皮肉傷,斷骨則需要較長的時間,也許是你不自覺調整了自己的身體,你嘗試一下向內控製身體,說不定有收獲。”
“有道理。那我回頭試試。”嚴嘉魚招呼他吃菜。
兩人閒聊時得知他在011區有住處,她道:“我還沒去過011區,你什麼時候走,我也想去玩玩。”
“009區這架還有得打呢,留下來也沒意思。”
“過兩天,我還有點事沒辦完。”徐獲道。
“正好,我聽說009區有個畫家很厲害,她的畫比心理醫生還管用,我想買兩幅帶回去送人。”嚴嘉魚又說到另一個話題,“展覽館好像離這兒不遠。”
“畫,估計是沒有了。”徐獲慢慢道,畫沒了,人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