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打鬥的過程中,徐獲的精神世界就已經悄無聲息地覆蓋了鳥塔,豎瞳自頂樓下去,六樓有兩個人,人雖然沒上來,但應該是在準備接應女人,再往下的三樓有四人,其中便有熊青和艾老師。
兩人顯然挨過一頓毒打,熊青渾身是傷倒在地上,艾老師受傷稍輕,但那名紅衣玩家將他按跪在地上,把一枚細長的牛毛針刺入他後腦,隨著長針的推進,艾老師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從抗拒、痛苦變得麻木,短短幾秒時間,他就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
“兩個殘廢還挺事兒。”紅衣玩家扇了艾老師一耳光才讓開。
他的同伴是個神態陰鬱的男人,聞言不耐地皺眉:“趕緊辦正事吧,彆浪費時間。”
“37馬上就要亂起來了,時間多得是。”紅衣玩家笑著道:“我也沒想到來這裡還能看這一出戲,倒省了我們動手的功夫。”
陰鬱男人似乎很不耐煩掰扯這些,用下巴指了指艾老師,“這人十有八九知道鳥塔的用法,查查他的底,說不準還是基地城的人。”
紅衣玩家抬手拿出一台手持儀器,將連線處的針頭隨意紮在艾老師身上,儀器屏幕上立刻出現基因分析數據,半分鐘後,界麵顯示艾老師的基因數據存在於數據中,屏幕的側邊彈出一張身份卡。
“我靠,還是條大魚,這人是羅長仁!”
陰鬱男人微微正色,走過來核對了一下信息,又在艾老師的臉上摸了摸,“還以為他早就被殺了,沒想到是整了容換了身份跑到37基地城來了。”
“se病毒就是這老東西帶回來的。”紅衣玩家有些疑惑地道:“鳥塔本來是為了發射解毒疫苗修建的,他來這裡乾什麼?難道他手裡還有se病毒?病毒樣本當初不是被全部銷毀了嗎?”
陰鬱男人頗為無語地看他一眼,“如果全部銷毀了,你手裡的原始樣本又是哪兒來的?當時01基地城被圍攻,原始樣本恐怕早就流落到了不同的基地城手裡,37現在的混亂就是實證。”
紅衣玩家摸摸下巴,“有道理,羅長仁既然能跑出來,手裡還有se病毒原始樣本也說得過去,反正他幫我們完成了任務,乾脆把人殺了回去交差吧,在37這幾天我可太憋屈了,每天都聽那老女人說什麼對時間起誓對時間起誓,再看一群玩家跟工蜂一樣圍著她就想吐,基地政府和執法隊個個表麵上一本正經,敢情這些人喜歡鑽老女人的褲襠!”
陰鬱男人似乎對他的“頭腦簡單”習以為常,自動省略了他的後半段話,“se病毒要傳播根本用不著鳥塔,鳥塔的作用是將解毒疫苗覆蓋至少一座基地城,現在其他基地城的鳥塔基本拆除了,羅長仁跑到這裡來,說明他手裡有se的解毒疫苗。”
“把人弄醒,問出解毒疫苗的下落。”
他說完便退開了,紅衣玩家捏捏手指走到艾老師,也就是羅長仁身側,輕輕挑動了一下他腦後的鋼針,羅長仁的眼神稍微清明了一點,但卻不夠清醒,有點像剛睡醒的狀態。
紅衣玩家沒有直接問他解毒疫苗,而是先詢問了幾次他的身份信息。
頭三次羅長仁都堅持說自己姓艾,是從19基地來的,以前的職業是工程師,到第五遍,他才表情痛苦地說出自己叫羅長仁。
紅衣玩家很得意自己的手段,笑嘻嘻地繼續問:“你當初是怎麼從01基地城逃出來的?”
“高真……放了我……”
“高真?”紅衣玩家記憶中沒有這個名字,追問道:“高真是誰?”
“37基地城市長。”
紅衣玩家不屑地“哧”了聲,“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羅長仁斷斷續續地道:“我答應她……把se基因病毒的疫苗帶回37……”
“這麼說你手裡有se病毒的解毒疫苗?”
這次羅長仁沒有回答,紅衣玩家等了兩秒又問:“你跟那老女人……高真睡過沒有?”
陰鬱男人蹙眉,紅衣玩家卻衝他嬉笑一下,然後又扭頭看羅長仁,“高真的技術好不好?”
羅長仁表情扭曲了一下,“我不知道……”
“也是,高真好歹也是個基地城的市長,總不能是個男人就往床上拉吧。”紅衣玩家毫無底線地拿女市長取樂,“要是她再年輕個二十歲,我肯定上上門討教討教!”
他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回頭看到陰鬱男人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不由收斂笑意,“跟你一起執行任務就是沒趣。”
“彆問廢話,”陰鬱男人道:“他們兩個既沒有去找女市長,隨身也沒有攜帶疫苗,很有可能還有其他幫手,問出是誰,什麼時候接頭。”
紅衣玩家點頭,按照他說的提問,但羅長仁一涉及到疫苗便閉口不言,反抗情緒也很激烈,多問兩遍便滿頭大汗地抽搐起來。
紅衣玩家隻好把針往外抽了一點,“心理防線還挺嚴,恐怕問不出什麼了。”
陰鬱男人頷首,“那就直接問他,為了同伴的性命,相信他會鬆口的。”
“有道理。”紅衣玩家一笑,伸手將針拔了出來,又甩上重重兩個耳光,打醒了羅長仁後啐了他一口,“你這種人還有臉活?老子一輩子見過的人都沒你殺的人多!”
羅長仁雙目微睜,很快又平靜下來,“動手吧。”
“這麼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紅衣玩家提著他的衣領道:“我有點奇怪,既然高真是因為疫苗才放了你,為什麼你有了疫苗卻不去找她,反而要自己偷偷摸摸地來鳥塔。”
羅長仁情緒絲毫沒有外露,“我什麼都不會說,你殺了我吧,我害死這麼多人,早就該以死謝罪了。”
“想死沒那麼容易!”紅衣玩家把他丟回地上,又對陰鬱男人道:“你問問看。”
陰鬱男人踱步至羅長仁麵前,蹲下來身來看著他,“你手裡有疫苗吧,既然覺得自己的命不重要,同伴的命總要考慮一下。”
“交出疫苗,我可以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