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移？”江文彰看著他，“往哪兒遷移？”
“你看這個高危副本中還找得出第二座城市嗎？”
“如果碰上異種群，又有多少人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活下來？”
徐獲並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道：“已知的危險和未知的危險，你們選了後者……不過也不見得空間混亂就是未知危險，你們知道怎麼規避。”
“我留意過小河城玩家的房間，和入了一層金屬板。”
“一層金屬板就能避開混亂的空間？”
“看來是真的了。”
“既然你們知道規避的方法，為什麼還要故意誘導外來玩家去送死？留下他們的價值應該更大，難不成真的要有人失蹤，不定時出現的混亂空間才會暫時結束？”
江文彰是真沒想到他能猜到這麼多，麵色陰沉地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還有什麼好問的？”
徐獲笑了笑，“混亂空間集中在小河城中心，恰好還是玩家居住的地方，還非要死幾個玩家才會消失……說是巧合誰能信？”
哪怕小河城外危險，城內的範圍也不小，不必非擠在商業大樓不可。
“為什麼就不能是和玩家有關？”江文彰反問：“這是高危副本，空間混亂有什麼奇怪，也許遊戲製定出特殊的空間規則就是針對玩家，不想讓任何一個玩家活著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們曾經換過地方，但混亂空間還是出現了。”徐獲立刻道：“所以混亂空間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們這批滯留的人？”
“我沒這麼說。”江文彰道：“就算鄭大說的是真的，那也是少數情況，絕大部分時候，外來玩家出現前後就會出現空間吞人的情況。”
“你來這裡幾年了？”徐獲忽然問道。
“五年。”
“那是比王默和蒲高山長。”徐獲道：“也就是說，最早混亂空間出現的時候是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
他思索片刻，又問：“你說的絕大多數情況，是玩家進入小河城前還是小河城後？”
“有前有後。”江文彰疑惑地看著他，“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出現過，沒有任何一個新玩家抵達小河城，但還是發生了玩家失蹤事件，而後鄭大又從野外帶回了新的屍骸？”徐獲道。
江文彰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由笑出聲來，“你不會認為空間混亂是人為操控的吧？”
徐獲沒急著下結論，而是道：“小河城出現玩家失蹤的時候隻有三種情況。”
“一，有新玩家進了城。”
“二，新來的玩家錯過了離開的機會，被強製隨機離開。這個時候小河城原來的玩家也有人失蹤。鄭大外出帶回了屍骸。”
“三，小河城沒有外來人。鄭大外出帶回了屍骸。”
“其中很關鍵的一個求證人是鄭大，問問他就知道了。”
隨著他一抬手，黑水中快速滑出張椅子來，坐在上麵的就是鄭大，不過他沒有江文彰待遇好，是被捆在椅子上的。
鄭大見到徐獲就想破口大罵，可嘴巴剛張開就被水幕中飛出的一道水流強灌，嗆了他十多秒才停下。
鄭大狠咳了幾聲，轉頭盯著江文彰，“你叛變了？”
江文彰冷笑一聲，“柿子挑軟的捏？”
徐獲抬手打斷兩人，向鄭大求證第三種情況，也就是出現混亂空間，小河城有玩家失蹤，但沒有發現外來玩家。
“有時候屍骸的確是我弄的。”鄭大吃夠了教訓，暫且老實地回答了：“但次數不多，新鮮屍骸也找到過。”
徐獲微微頷首，又問江文彰，“鄭大帶回屍骸的同時，小河城還有其他玩家離開嗎？”
“有時候會出去兩三支隊伍。”
“其他隊伍有帶回屍骸的嗎？”
“當然有，兩三支隊伍都會帶回來新鮮屍骸。”
徐獲更加細致地核對了一下幾支隊伍同時帶回屍骸的情況，其中有三次他說的第三種情況，小河城沒有外來玩家出現了人員失蹤，而這三次情況中又有一次康先生明確交代鄭大如果沒有發現外來玩家的屍骸可以偽造假屍骸。
另外兩次都有龔家吉帶隊。
“一般出去的都是鄭大，龔家吉很少離開。”江文彰賣起鄭大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哪又怎麼樣？”鄭大道：“有假有真，能說明什麼問題？”
當然很能說明問題。
小河城將混亂空間吞人的情況和外來玩家掛鉤，但實際上徐獲列出的三種情況隻有第一種是板上釘釘的玩家失蹤時有外來者，第二種和第三種情況即使排除了鄭大造假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有外來者，而康先生給他的命令更是說明了這點。
另外還有個關鍵點，那就是如果混亂空間吞人真的和外來玩家有關，為什麼徐獲他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
退一步說，哪怕是因為小河城玩家作為滯留者遭到高危副本襲擊，可外出的玩家卻沒有碰到這種情況，這一點鄭大他們外出帶回屍骸可以作證，混亂空間和他們外出是同時發生的，這意思難道是混亂空間有目的有針對性的隻攻擊小河城內的玩家？
但江文彰他們又證實了，單純的玩家避出去，混亂空間並不會因此結束，非要死人不可。
綜合這些信息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混亂空間的出現可能與小河城中某個玩家有關。
除了如鄭大一類在發生失蹤事件外出過，和來到小河城之前就已經有失蹤事件的玩家，最後剩下的人寥寥無幾。
江文彰和鄭大均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半晌後前者才道：“不可能是康先生，三年前發生失蹤事件的時候有幾名玩家鼓動了一小半人躲到城內其他地方去了，康先生沒有隨行，但同樣有人失蹤。”
所以大家才慢慢認命地待在商業大樓內，反正他們已經有辦法在短時間內規避這種危險，總比出去冒險的好。
徐獲從容笑笑，“這就是控製範圍大小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