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多爾博士的口中這不算什麼重要信息,因為雅族人普遍壽命不如023區人長,早熟早死,並不奇特。
徐獲之前在廢棄城市碰到的那個男孩,他自報的年齡要比實際看上去大,如果不考慮營養不良,那個孩子年齡應該比看上去更小,隻有十一二歲,更甚者十歲都有可能。
在更小的年齡,獲取更成熟的身體,這從某些角度來看價值不小,就比如克隆人,克隆體需要和普通人一樣的生長時間,不是克隆完成後人就能像變異動植物一樣見風長,但要是換成雅族人,那麼這個收益的時間線就會大大縮短,對某些用途來說,克隆體不必長命百歲。
不過這都是猜測,暫時還沒有任何實證支持,隻有先通關後才能去多爾博士提到的實驗室,以及新分區政府所在的城市。
考慮到眼前這個多爾博士和畫框裡的多爾博士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替身,而護送的成功率又那麼低,所以這個多爾博士他沒有裝進“畫中的世界”,而是給他套了件隱身衣,便直接提上他趕路了。
白競等人和任務玩家還在角力,雙方都沒察覺多爾博士的去向,倒是之前離開的假人玩家跟上了他。
對方擅長追蹤,徐獲幾次調整方向,又在自己和多爾博士身上使用解除道具,都沒能擺脫對方,他索性找了個地方停下來。
假人玩家對白競等幾個雅族人動手,最早他出現的時候,代宋主動離開了,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雙子城的玩家。
不過事無絕對。
將“萬物都想切一切”和“雪花紛飛”布置在周圍。
大量的假人出現在周圍,頃刻就將視野占滿,它們靈活地樹林中攀爬跳躍,一度能趕上異種,不過它們與異種不同,因為活物能感知疼痛有所畏懼,它們則隻要零件還能動就會執行命令。
也幸好這些假人的裝備不怎麼出色,否則這種數量、這種靈活度,隻怕比一般異種都要難纏。
外圍大部分的假人都可以用切線和陷阱道具攔下來,但是拆開的單個腦袋或者腿腳則可以從切線的縫隙中穿過,徐獲沒將路全部堵死,而是在中間留了一定的縫隙,慢慢放一些金屬假人進來狙掉。
這些假人根本沒有近身的可能,也就不存在提前摸清徐獲所用道具和戰鬥路數的可能,包括那些鑽地的假人在內。
“能裝下這麼多假人,我都有點好奇是什麼道具了。”徐獲抬頭對著某個方向道,從剛才到現在,對方放出的假人何止上百,開個工廠都綽綽有餘了,行李艙和普通的收納道具根本可能裝下這麼多,應該是不錯的場所道具或者容器道具。
假人玩家這次沒有離得太遠,要找到他不難,而對方也早有準備,在徐獲出現在自己背後的同時便用了一件閃光道具,屏蔽視線後毫不猶豫地奔向了多爾博士所在的位置——徐獲隻有一個人,不管用精神力量創造出多少假的來,真正有戰鬥力的隻有一個,其他都是假的,所以這也是最好的機會!
穿過“萬物都想切一切”的防線,防禦道具抵擋了“雪花紛飛”的絞殺,假人玩家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原先徐獲所占的位置,伸手便去抓旁邊隱身的多爾博士……但這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
假人玩家塗著仿假人模特妝的臉上露出驚訝,隨即就像用道具擺脫徐獲,可沒想到道具根本沒生效,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一把槍突然瞄準了他!
來自001區的超前科技,又加上特殊處理過,子彈打出的聲音非常小,但這不意味著殺傷力就低,最初的幾枚子彈被假人玩家用手臂擋下——他手臂上佩戴了防護道具,雖然道具沒有破損,他卻還是被衝擊力震得不由自主後退,而這時候徐獲才顯露蹤跡,舉手做了個刀劈的動作。
黑刀被精神力量遮蔽,這麼短的距離又來不及用乾擾道具,假人玩家隻能通過徐獲的動作和常識去判斷他手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不敢直接用穿戴在身上的防禦道具去硬碰硬,而是打開了防禦屏障,隻可惜這屏障剛支起來就被破了,甚至沒有給徐獲的動作帶來一絲乾擾。
假人玩家一個後仰,四肢反扣在地,快速朝後爬去,不過他還沒有放棄多爾博士,虛晃一招引開徐獲,再用道具擋住後方來的子彈,在距離多爾博士隻有二十米的時候忽然原地消失,直接調換到了他身旁,又對著前方說了聲“開道”,“萬物都想切一切”的間隙中便出現了一條相對不那麼曲折的綠光縈繞的通道。
趁著下一輪子彈還沒追上來,假人玩家提著多爾博士便爬進了綠色通道。
徐獲回過頭來,先將戰鬥機械人收起後才隔空撥動了切線,利用兩條交叉線將通道斬斷。
多爾博士隻是普通人,哪怕被人提著,還是免不了下落,沒等假人玩家將他重新拉起來,籠罩在他們身上的三重防禦屏障便被突然收攏的十多道切線全部破壞,而這些線堪堪停在他們腳邊,仿佛將兩人關進了一個狹小的籠子。
切線突然收攏又突然停住著實驚住了假人玩家,他下意識看了眼前方的徐獲,在反應過來後迅速想法脫身。
假人們重新動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朝他們跑來,而是反向附近散去,大量破壞周圍的樹木,再將倒下來的樹乾推向切線區域。
普通的樹木當然不足以撐開切線,但這些樹夠粗夠多,一棵接一棵壓下來,即使被切斷了也能擋住部分切線,更彆說那些正好卡在切線上的,算是用另一種方式遮蔽了切線的鋒銳。
而假人玩家帶著多爾博士閃避的時候對著空氣喊道:“自然乾!”
這一片區域,不管是倒下來的斷木還是交錯在空中的切線,甚至連地麵的草葉,在他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全都蒙上了一旦淡淡的白光,像套上了什麼東西,瞬間失去了柔韌,變得乾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