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昆話說的很輕鬆,但眼睛卻始終停留在徐獲臉上,旁邊的201和202目光也在兩人之間徘徊,隨後201走到李昆身後,笑著問道:“兩位是舊相識?”
房間裡的氣氛有片刻凝滯,很快又隨著徐獲的點頭鬆緩。
李昆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被201號玩家扶著在床上坐下,休息了一會兒才問起通關的事。
如果能把製水器順利帶出去,那後續根本用不著跑一趟新分區政府城了。
“晚上不能通關,得等明天。”徐獲拉了張凳子坐下。
夜晚的宴會是吃人玩家的主場,沒有吃過“菜”的人即使投票也不會通關。
“隻點一道菜多半不能通關,”202號女玩家道:“我剛才在外麵碰到了白天提出這個方法的女玩家,如果天亮的時候她還在副本裡,那就確定了。”
“至於我們的想法,也要明天才能驗證。”
“公開投票不允許作弊,但食客們相互交流和推薦自己喜歡的菜品再做出選擇,這應該是符合投票過程的。”201號道:“唯一不好控製的就是人數。”
用脅迫的方式讓其他玩家投一樣的票不可行,提前和其他玩家通氣就會和白天隻選一道菜的結果差不多。
“沒想到還難在這個公正的投票上了。”202號歎了口氣,“先來後來的玩家點的菜都不一樣,如果真的是票選出味道最好的,那通關隻能看運氣了。”
而且每天人員更換大,先來的玩家數量後,很難說服後來的玩家。
“我們今天是第三天了。”李昆道:“三天免費食宿一過,不知道餐廳會有什麼變化。”
“其實我們可以拉攏那些普通人。”201看向徐獲,“他們在副本是弱勢群體,給他們一點照顧,他們肯定可以聚集起來。”
到時候不用他們說,這些人自然而然會跟著他們投票。
“這樣算不算違背投票原則?”李昆疑慮。
“目前隻能這樣了,”201道:“要真是貨真價實的投票,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通關。”
一兩百號人確實很難監控,何況總有人想鑽空子多投票,投票是否作廢也是個問題。
“可以試試。”徐獲頷首,“希望明天人數不會翻倍。”
進入房間後,這一夜沒有吃人玩家再來騷擾,不過天亮後重返餐廳,昨天晚上出現在餐廳的玩家除了徐獲三人,其他都沒有再出現,不知道是被殺了還是通關了。
而昨天進入餐廳的總人數差不多一百八,今天隻剩下了不到五十個。
“一晚上一百多號人,這餐廳裝得下嗎?”代宋咬牙切齒地道。
“也不可能全是餐廳員工殺的,死在其他玩家手裡的大有人在。”為了避免被找麻煩,李昆特意換了張臉,不過他多慮了,白天活動在餐廳的服務生根本不介入夜晚的事,照常滿麵笑容地為他們點餐。
馬裡斯過來和徐獲一行人打招呼,順便坐在了他們旁邊。
“傷的不輕?”徐獲瞥他一眼,昨天受傷那兩個玩家,還有那個進化中的女人都不在了,現在隻剩下鴨舌帽女玩家小灣和戴圍巾那個,三人都受了傷,小灣尤其嚴重,哪怕竭力掩飾也看得出她連呼吸都很痛苦。
“碰到高跟鞋了。”馬裡斯感慨自己運氣不好,“我本來以為他要後半夜才會出來檢查房間。”
徐獲不作聲,昨天晚上高跟鞋應該是跟著紳士玩家離開了後廚,此後又與雨衣清潔員會合過,可見對方一直在餐廳裡活動。
“這個人的實力應該超過清潔員和屠夫,見到真容了嗎?”他隨後才問。
馬裡斯表情稍微有點不自然,“是個男的。”
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徐獲沒再繼續追問,抬手朝趁著人多打算偷偷摸摸進入餐廳的周東河打招呼,“這邊坐。”
周東河一臉黴相地走過來,理智地和他們保持了距離,“兄弟,我昨天可沒得罪你,而且你也撈到好處了,沒必要揪著不放吧。”
徐獲挑眉一笑,“我什麼時候揪著不放了?”
“後來踢我的不是你?”周東河又不傻,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這是雨衣清潔員的話,根本不會多此一舉。
徐獲擺擺手,“一人一回,算扯平了。”
周東河先用房間引人去敲門,現在無話可說,隻好道:“這是你說的,你今天晚上可不準報複我。”
“你還不打算走?”徐獲稍顯驚訝。
“走什麼走,有吃有喝又有道具拿,什麼地方能比得上這裡?”周東河第一天晚上就發現了垃圾堆,他沒像徐獲做的那麼出格,挑挑揀揀的根本不會引起雨衣女的注意,“反正通不了關,每天晚上都可以去薅一薅,比做副本來錢快多了……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事的話。”
“那真是對不起了。”徐獲失笑,“你以前來過這個副本?還是已經在這個副本裡待了很久了?”
“剛才才說了扯平,現在彆想套我的話。”周東河一掃麵前這些人,“你們想通關就通關,反正我不走。”
話說完他一邊擺出戰鬥的架勢一邊步步後退,確定自己安全了才乾脆掉頭。
“要不要把人弄回來?”代宋道:“他看起來知道通關的方法。”
“這個人滿嘴跑火車,嘴裡沒幾句真話,問多半問不出什麼。”徐獲搖頭。
“昨天他還說自己在晚上進過餐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李昆也說,如果他真的進了餐廳根本不可能那麼輕鬆脫身,“也許他隻是從先來的玩家手裡弄到了消息。”
馬裡斯不清楚夜晚餐廳的事,於是問了句。
“晚上是吃人玩家的主場。”徐獲言簡意賅。
紳士玩家拿著請帖進的餐廳,他估計晚上餐廳應該不能隨意出入,有一定篩選條件,至於是像周東河說的隨機還是如紳士玩家持帖則不確定,不過這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因為即使晚上進了餐廳也不可能通關,反而還會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馬裡斯聞言不再多問,而是轉向另一邊,“他們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