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裡安靜下來。
徐獲與金瞳玩家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雖然沒有動手,但也沒有放鬆警惕,而站在車站角落裡的另外五名玩家則警惕地看著他們,既沒有在言語上刺激他們,也沒有試圖阻攔他們,隻是各自備好了防禦道具。
“你的爆炸道具短時間內不能再用第二次。”金瞳玩家先開口。
“想試試?”徐獲平靜地注視著他。
兩句話說完,氣氛重新僵持起來,就在大家集中注意力時,一個後出現在車站內的玩家在簡單觀察了一下局麵後忽然走到兩人中間,摘下頭上的爵士帽放在胸口,左右看了看他們才笑著道:“我看兩位都想分出勝負,不如就由我來擔任裁判吧。”
話落音徐獲與金瞳玩家同時變了臉色,徐獲這邊“走馬燈”生效,站在中間的帽子玩家身影出現了定格,而另一邊的金瞳玩家身上則浮出一層薄紗似的影子,掠動的影子讓他整個人變得縹緲起來,下一秒,影子飛移,金瞳玩家也從徐獲和帽子玩家的對麵移開,出現在了車站的另一角。
這一變故讓剛剛經曆了爆炸的五名玩家罵起娘來,同時也儘可能地遠離三人,以免再被殃及。
不過就在大家都準備好迎接衝擊的時候,徐獲三人卻誰也沒有動手,帽子玩家甚至笑著道:“看來兩位並不需要裁判,是我冒昧了。”
這可不是冒昧,他人雖然是最後來的,也沒有碰上爆炸,但同在車站的另五名玩家的態度是最好的說明,這種情況下他敢上去惹事,總不會隻依靠一兩樣特彆厲害的特性。
玩家的進化率跨度相對較大,一般而言,高級玩家的進化率一般都在50%,但如果不是遇到意外情況,c級玩家一般是高於這個數值的,因為開始在不同分區行走後,價格相對便宜的進化劑比高級道具更容易獲得,而提升個人體能和速度也是一個相對劃算的進化方向,尤其是在不容易拿到好道具或沒有好特性的情況下,夠快的速度和夠強的體能就是玩家的重要保命手段。
但隨著提升率數字的增大,每次服用進化劑的效果也會跟著打折扣,這也與時間存在著某種正比關係,因此浮動在五十以上九十以下的這一段進化率的玩家什麼等級都有,當然了,身體進化得越強,大家都默認其進化率越高,玩家等級越高。
所以現在站在車站中央的這個帽子玩家,在眾玩家結合自身情況對比後,判斷他多半是b級玩家。
玩家乘坐的列車一般是根據等級來分的,拿到什麼車票,坐什麼等級的列車,所以每個等級的玩家正常情況下都該乘坐與自己玩家等級相對應的列車,不過也有進低等級副本或通過低等級跨區的情況,當然使用比自己玩家等級更低等級的副本車票有嚴格的次數限製,但玩家人數一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上了,比如帽子玩家和金瞳玩家。
徐獲作為c級玩家,當然不會“不識趣”地故意去惹一個b級玩家,所以哪怕帽子玩家主動攻擊了他,他也隻是一笑翻篇,用下巴指了指金瞳玩家,“我覺得你們兩位更需要裁判。”
雖然和徐獲打了不短的時間,但金瞳玩家並沒有太大損傷,他身上由空間體製造的傷痕都是皮外傷,到這會兒都快愈合了,也重新換了一身防護服。
他打量著帽子玩家,野獸一樣的瞳孔中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
雙方目光交彙時,金瞳玩家手指一動,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將帽子玩家的爵士帽扯了下來。
這不是隔空控物,而是剛剛帽子玩家動手時他在對方身上做的手腳,他用一根極其細小的針穿在了那頂爵士帽上,但顯然效果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不過就在金瞳玩家不悅和帽子玩家伸手接自己的東西時,列車到站了。
徐獲和另外五名玩家都是這趟車,他與其中兩人並帽子玩家進了同一節車廂,金瞳玩家和另外三人則剛好在後麵的車廂。
徐獲回頭的時候金瞳玩家也正好看過來,目光碰撞的瞬間,雙方都以最快地速度朝對方奔去,隻不過徐獲是為了關門。
“嘭!”隨著車門用力扣上,隔著玻璃,兩人互相對望,僵持了兩秒後,金瞳玩家才轉身返回自己的車廂。
徐獲眼神稍微沉了沉,對方不在列車動手明顯是和在車站一樣有所顧忌,但這就代表對方可能知道他下車的地方,說不定拿的是和他一樣的車票。
不會這麼巧剛好金瞳玩家手裡有和他一樣的車票,又剛好拿到了那張車票跟他上了同一趟列車……難道是臨時通行證?
遊戲中的臨時通行證相當於萬能車票,據說可以就近登車,也可以根據玩家想去的地方選擇合適的傳送車站,徐獲曾聽鄧博士說過,一張臨時通行證可以拍出一億白鈔的高價,聽起來是天文數字,但對能隨意拿出一億白鈔的玩家,臨時通行證似乎又有些溢價了,當然,臨時通行證非常難弄到,不是拿著錢就能買到,至於還有沒有彆的作用很難說。
帶著這個疑問,徐獲購買了旁邊房間,就這樣打開門坐下來。
帽子玩家是個非常有親和力的人,他已經和車廂裡的其他玩家熱絡起來,幾個正在玩牌的玩家邀請他加入,氛圍還算好。
同一車站來的兩個謹慎地遠離了他,當然也沒往徐獲這邊來,而是伺機進入前麵的車廂。
另外還有三名玩家獨自休息,沒有和彆人紮堆。
車廂內還有兩個和徐獲一樣獨自休息的玩家,相互間也不交談。
沒一會兒從前麵過渡車廂進來了一名女玩家,她徑直走到徐獲對麵的房間,不過進去後又很快出來,夾著支煙問他,“哥們兒,要嗎?”
徐獲看著她,微微搖頭。
“那借個火?”女玩家隨意地在衣兜裡摸了摸,無果後又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