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祭酒陳鑒,陳鑒為文辯博,筆劄遒勁典雅,在當時很有名氣。但為官不是其所長,加上好談論,喜訐人隱私,所以得罪了不少人。
正統戊辰科進士,首甲三人,狀元彭時,出生於書香門第;榜眼陳鑒在神樂觀當過道士,因出家的緣故,年34歲仍未娶。探花嶽正的生母為妾,父親去世後,受到母親曾帶他居住在大興隆寺,雖未出家,但因長期住在寺廟裡,所以被戲稱為和尚。因而此科有鼎甲三人儒、道、釋三教俱全的口碑。
陳鑒平生無婚配,家中所藏多為書法、名畫、器物。陳鑒癡迷書法,書法勁健奇古,臨摹古人真跡,幾可亂真。
林編修找到陳鑒詳談國子監印坊出書,投其所好,把書名讓陳鑒題詞,這事就算是成功了。
章子俊曾跟林編修商討過書名,什麼《集彙院》、《品香齋》、《曆代會翠》、《八股集》等等這些書名,讓章子俊笑掉大牙,最後又是嘴賤脫口道:“何不叫《大明月報》每月一集,直觀明了,這個月後還有下個月,財源不斷才叫買賣啊,關於裡麵的內容,不限八股,凡是文人文章、詩詞多可以上集,特彆是一些精品,這樣可以讓天下文人印版不起書,而把許多文章埋沒了,實屬可惜,現在有了林大人的月報,那就不一樣了,最重要是能發揚廣大,讓許多士人看到,想必沒有“稿費”也自願啊。嗬嗬,哈哈。”
林編修一怕腦門,唉呀,吾怎麼沒想到,這就有趣了,朝中許多大人想必會爭破頭了,嗬嗬,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
此時在明代印刷使用的主流還是雕版,不是說宋朝時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了麼?為什麼到了明朝還在用雕版?原因是雕版技術成熟,而活字印刷出來的書質量不行,有缺字的,規整不一的,印刷模糊的,活字印刷大多數用在佛經上,而正規的書還是使用雕版。
活字印刷在國子監印坊也有,用的是銅活字,成本很高,最後為了補字及一些大小字體弄的開消很大,在永樂年間漸漸轉成雕版。
想想也是,一些常用字要備用幾百個字,還要分字體、大小等等,一套銅版下來,需要銅幾千斤。
反而雕版成本很輕,一版印刷完後,重新刨平重複刻版,隻要付點人工費又是新版了,就是速度慢了點。
雕版印刷的過程大致是這樣的:將書稿的寫樣寫好後,使有字的一麵貼在板上,即可刻字,刻工用不同形式的刻刀將木版上的反體字墨跡刻成凸起的陽文,同時將木版上其餘空白部分剔除,使之凹陷。板麵所刻出的字約凸出版麵1~2毫米。用熱水衝洗雕好的板,洗去木屑等,刻板過程就完成了。印刷時,用圓柱形平底刷蘸墨汁,均勻刷於板麵上,再小心把紙覆蓋在板麵上,用刷子輕輕刷紙,紙上便印出文字或圖畫的正像。將紙從印板上揭起,陰乾,印製過程就完成了。一個印工一天可印1500~2000張,一塊印板可連印萬次。
宋代,雕版印刷已發展到全盛時代,各種印本甚多。較好的雕版材料多用梨木、棗木。因此,對刻印無價值的書,有以“災及梨棗”的成語來諷刺,意思是白白糟蹋了梨、棗樹木。可見當時刻書風行一時。
雕版印刷開始隻有單色印刷,五代時有人在插圖墨印輪廓線內用筆添上不同的顏色,以增加視覺效果。天津楊柳青版畫至今仍然采用這種方法生產。將幾種不同的色料,同時上在一塊板上的不同部位,一次印於紙上,印出彩色印張,這種方法稱為“單版複色印刷法”。用這種方法,宋代曾印過“會子”(當時發行的紙幣)。
明清兩代,南京和北京是雕版中心。明代設立經廠,永樂的北藏,正統的道藏都是由經廠刻板。清代英武殿本及雍正的龍藏,都是在北京刻板。明初,南藏和許多官刻書都是在南京刻板。嘉靖以後,到16世紀中葉,南京成了彩色套印中心。
所以說雕版到了明代,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刻工人數眾多,也是一門手藝活,從事此行業的人相當普遍。
這就是明代獨有的手工業,打鐵、磨豆腐、木匠、泥工、油漆匠接下去就是刻印了,而刻工的門檻很低,大多數的刻工不識字。
即是月刊,那麼要求出書的速度快,前期做到有存稿,比如八月出的書,其實在六月份就得備好,而且古代的書沒有什麼國家標準,各種大小都有,長寬比例也各不相同。同一套書一般是一樣大的,但是即使是同一個人刻的不同的書也經常不一樣大。
這就要看紙的尺寸,在古代沒個作坊生產出的紙尺寸也有許多大小不一,一張紙的大小,就代表了後期書的大小,比如有4尺整張的,有3尺整張的,對折再對折後,再裁剪就是書的大小。
那麼《大明月報》的頁數定為每期八頁為最佳,不浪費紙張,古代讀書隻是少數人的專利,窮人家的孩子是不起書的,所以曆史上有很多小故事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特彆喜歡讀書,為了讀書就到富人家去做工,趁機還能偷偷地看書。鑿壁借光就是這樣一個故事。這種情況產生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那是後書的價格太高了。
為了表示對先賢文人的尊敬,看到地上的紙都要撿起來。雖然東漢末年,蔡倫發明了造紙術,但是對於古代社會來說,造紙術已經算得上是高科技了,所以大多數人還是用不起的。雕版印刷術的工程量非常的浩大,就是先把要印刷的東西雕刻到一個版麵上,如果有一個字刻錯了就要重新再來。這樣以來,書的成本中的人工費部分就非常高了。
在古代典籍中有記載,南宋的淳錫年間,蘇州地區印刷《大易粹言》而是冊,就耗費了1300多張紙,不光紙張,其他的材料棕墨糊藥,印背匠工人的吃飯的錢就有1.5貫,賃本錢,1.2貫,成本總共是大約3,3貫,這樣成本的書,標定的售價是8貫,如果把貫換算成人民幣的話,一貫相當於人民幣300元,怎麼樣,是不是很震驚。一本書需要人民幣2400元,是不是普通人接受不了呢。
在清朝有一個叫徐增的人在書中是這樣記載的,一部《元氣集》一共是40頁,整部書共印了100首詩,這本書的成本價在16兩白銀。在清朝年間,白銀內流,導致通貨膨脹,銀子的價格下跌,一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150元到200元,這樣算下來,這本書的價格就在2400元。
晚清的大官曾國藩落地後在當時的金陵看中了一部《二十三史》。狠狠心咬咬牙,把自己的衣服都當了出去,又借了一部分錢,才買下了這部書。他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特彆的高興。
現在大家明白了嗎,在古代讀書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明朝的官員宋濂在《送東陽馬生序》裡麵寫到,家裡窮沒有書可以看,於是就從家裡有數的人家把書借來,然後在自己手抄書,很多窮苦的子弟就是靠借書抄書學習的,就是在這樣的艱苦條件下,出現了一代代的明人大儒。
寒門難出貴子是古代讀書人的真實寫照,古代的讀書標配就筆墨紙硯,但是筆墨紙硯的價格,首先來看文房四寶之首,拿筆中的名牌南宋湖筆來說,“五十兩蘭蕊”、“四十兩大屏”,“三十六兩上條”,“三兩寸楷”,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這裡的“兩”是指幾兩銀子,古時湖筆以百支計量,價值即銀子的兩數冠於筆之前。拿這裡次丐版的“三十兩上條”來說,就是每100支上條筆可賣36兩銀子,在《水滸》第14回,吳用見阮氏三兄弟時,有這樣一段描寫:吳用取出一兩銀子付與阮小七,就問主人家沽了一甕酒,借個大甕盛了;買了二十斤生熟牛肉,一對大雞。四個好漢夠喝的一翁酒估計不少,那個時代糧食產量低,就按西風六年算,兩瓶也得300多,20斤生熟牛肉,至少800元,一對大雞100元,總共購買力折合1200多元,而36兩買100支筆,每支筆妥妥的400元+,讓章子俊淚目的自己從幼兒園到現在,破壞掉的筆都得好幾萬?
再來看看古代墨的價格,墨的價格貴的“一螺值萬錢”,即10兩白銀,便宜的則要算一番,北宋沅州公使庫重修整雕補刻《續世說》時提及,今具印造《續世說》一部,計六冊,一印造紙墨工食錢,共伍百叁拾肆文足。古書一頁80字左右,用今天的話來說,六本書大概600頁,48000字印下來花了534文錢,第一項主要花費包括用墨和工人吃飯,平均下來用墨按o36_3650812351672.?t=20220424152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