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璽第四劍,雲容。
性子灑脫大氣,是這人間真正罕見無拘無束的人,心中唯愛一物,那便是劍。
正往往正是這種大氣灑脫的性子,才是真正的讓人高山仰止,望而生敬。
方歌漁看著她笑容可親,可那雙濃墨重彩的雙眸之中,卻是沒有半分波動,不是絕情無心,而是一種真正的寡淡無欲。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某種有趣的寵物,似笑非笑。
百裡安目光一動,卻是忽然低下了頭去,看著在自己胸口衣物間揩拭著油漬的素手,眸色忽然深了幾分:“雲容姑娘可是認出了在下耳間的劍印。”
雲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擦乾淨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將他麵容端臨至窗邊。
她眯起那雙淡澈的剪水雙瞳,細細端凝著他耳間的那一點紅。
她歪了歪腦袋,說道:“有趣。”
百裡安抿了抿唇,偏頭避開她的手指,眼眸微掃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忽然說道:“今日我遇見一個人。”
雲容唇邊笑意不減:“嗯。”
百裡安平靜道:“那個人給我種下了天璽劍印。”
雲容挑眉,神色不變:“嗯?”
百裡安道:“雲容姑娘的手也那個人的手……竟然一樣好看。”
這回兒,雲容的手指終於離開了他的耳朵,尾指在他耳垂上輕輕劃過,就連動作都與那人如出一轍。
隻是,那人尾指給他留下了一道劍印。
而雲容,卻是在尾指輕勾間,將那一點紅如朱砂的劍印給收至了指尖上。
眸光帶笑地看著百裡安:“眼神倒是不錯。”
百裡安看著她尾指指尖所承載地一抹紅,如水線液體般流動,繼而飛快的竄進她的袖口之中,沿著那皙白的手腕一路流淌。
那細紅的一線爬上潔白的秀頸間,最後定定落在她的耳垂間,如玉瓷點朱砂,嫣紅美麗。
她將那道分魂劍印,強行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百裡安微微蹙眉,不解她此舉何意。
雲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倚在窗前,音色平淡:“不過隻見了一麵,你便記住了那人的手形?”
百裡安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認真說道:“那是一雙適合練劍的手。”
雲容挑眉一笑,卻未說話。
百裡安目光微動,似是猶豫,終究還是說了一句唐突之言:“我能摸摸你的手嗎?”
方歌漁將那一盞花椒茶打翻了,眼神無語地看著他。
雲容挑起的好看眉尖又慢慢沉了下去。
對於這樣一句無禮之言,她出乎意料的容忍大度,竟未生氣,眼底反而起了更多的趣意與好奇。
“嗯……是因為方才我調戲了你,所以你想要調戲回來?”她這般說道。
百裡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異常執著地問道:“可以嗎?”
方歌漁翻了一個白眼,好沒氣道:“你這是想占誰的便宜,那可是天璽十三劍之一的雲容!”
“可以啊。”雲容的回答異常爽快,她十分大方地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百裡安的手中,漆黑的眸子異常深邃:“就給你摸一次好了,隻一次,所以小屍魔你可要摸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