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八章 逆徒看劍_長夜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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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八章 逆徒看劍(2 / 2)

她雙膝一軟,跪在軟塌之上,麵色霎時慘白如霜。

分明前一刻,他還隻是一個任憑她隨意摔殺的拓海境屍魔,可眼下這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

寧非煙眼前一陣陣發黑,體內的靈力被控得死死的,難以調動分毫。

她的手腕扔被百裡安穩穩地扼在掌中,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瞳深得看不見底,覆著一層令人壓抑的幽冷,不寒而栗地吐出兩個字:“逆徒。”

寧非煙隻覺得手腕疼得仿佛要折斷一般,冷汗沁沁,但她也僅僅隻是微蹙了一下眉毛。

逆徒?

他這是將她當成了誰?

她抬起頭,看著少年眼底釀出來的一片濃墨漆黑。

他此刻似乎……記憶與精神是混亂的。

但如果她沒有感應錯誤的話,方才他那一手指間青龍劍氣,應當就是天璽劍宗的太上道清劍訣。

一個自黑暗中覺醒的屍魔,繼承六河之力的少年,竟然還與天璽劍宗有著這樣一層千絲萬縷的關係。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手中無劍,便可使出青龍劍氣,這太上道清劍訣的造詣甚至都遠在如今的劍主之上。

為何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天曜大陸出現過這樣的人物。

寧非煙隱隱動了幾分殺心,這樣一個詭異的存在,根本已經超出了她能掌控的範圍。

他非但難以能夠成為她手中可用的利刃,反而還極有可能割破自己的手掌。

她輕歎一聲:“很遺憾,雖然我對你極感興趣,但以眼下這種情況來看,隻能夠將你犧牲了。”

寧非煙眼中升起兩簇火光,越燒越烈,她神情清淡平和,可是她被控的細細手腕卻是陡然擰動,狠倔而斷,手掌以著一個極不正常的姿勢曲折著,也不知動用了怎樣的秘法,瞬間睜開了百裡安的牽製。

紫色宗袍下,陡然飛出一輪散發著幽寒詭邪氣息的彎刀,那柄刀,刃如殘月,無柄無格。

翻飛出來的那一瞬,殿內的光線空間暗寂扭曲,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乾擾。

空氣中的輕塵被那刀氣掃中,瞬間如磷火般燃燒起來,縈繞在百裡安的周身,將他氣息封死。

隻聽輕嗤一聲,鋒寒如月的彎刃將百裡安的身體橫斬而過。

在那一瞬間,寧非煙瞳孔微張,沒有半分猶豫地召回彎刃,以氣禦刃,彎刃在半空之中飛快折回,斬向蘇靖。

寧非煙表情凝肅而沉靜,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心情的震撼。

被彎刃橫斬而過的百裡安,身體慢慢消散成煙,宛若鏡花水月一般,氣息也隨之散得乾乾淨淨,就此消失。

寧非煙兩次出手未果,絕不久留,打算一擊要了蘇靖的性命後,便就此撤離。

可是那彎刃並未真正落實,便被一道看不見的無形力量崩開,纖薄的刀鋒在空中擦除激烈的火花,如撞擊金石一般。

彎刃急彈回來,與她擦肩而過帶起的無數厲風,將她衣衫炸裂,鋒利的刀氣割掠在肌膚上,生疼無比。

不等寧非煙召回彎刃,一隻手穿過後方的黑暗,握住了她的後頸。

掌心不似人類的冰冷體溫讓寧非煙下意識地戰栗了一下。

她沒有轉身,神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平靜,她任由身上的那件殘破衣衫自肌膚間緩緩滑落,露出一具玲瓏有致的嬌軀,鐘秀玲瓏的曲線在昏暗不定的光線之中若隱若現。

因為她感應到了身後那名少年的強大以及可怕的壓迫氣場,還有無與倫比的憤怒,但偏偏就是她感受不到他的殺心。

她很好奇,他口中的逆徒,究竟是誰。

可是身後的那個人卻是根本不給她反應思考的機會,冰冷的手掌驟然發力,無情地將她身體狠狠壓下。

寧非煙被迫雙膝重重跪下,就像是一而再再而三做錯事的孩子,被家中長輩終於抓住,態度強硬地讓她被迫跪下認錯一般,膝蓋被砸得隱隱生疼。

寧非煙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她的心態素來強大,即便是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的被一名陌生異性看到,她的麵色也不見任何羞恥的情緒。

縱然以她的身份,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無禮放肆對待,第一次與人赤身以對。

但早在很多年前,她便已經做好了覺悟。

並非故作鎮定,而是真正的內心漠然平靜。

但當她被人被迫摁著跪下的時候,寧非煙少見的麵沉如水。

身後少年的聲音緩緩響起:“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口言之,身必行之。”

她能夠感受到來自背後那個居高臨下的視線,少年忽然傾低身子,冰冷的吐息聲縈繞在她耳畔:“阿嬈,我既承了你的折辱,履了你的約定,既已滿意,為何你還要背棄誓言殺她,真當我不敢動你嗎?”

阿嬈?

阿嬈……

寧非煙眼瞳泛起驚天動地的光,眼睛一下子睜大了,血液仿佛難供大腦似的,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方才念了誰的名字。

她麵上的震驚愕然如走馬遊燈般飛快掠過,唇角緩緩勾起一個趣意的弧度。

她似乎……發現了一個很不得了的秘密。

在這世間,知曉女魔君真正名諱的人少之又少,更莫說她的閨中小名。

但十分巧妙的是,她與魔族之中的一名女醫師私交甚好,甚至在魔君幼年時期,她曾受那女醫師私下請托,一月去往一次廢土之都,在魔君名義上的棄魔父母家中授贈補給食物。

或許連魔君她自己都不曾知曉。

其實她,魔界五河寧非煙,是知曉魔君陛下真正名諱的。

但有趣的是,她竟然能夠在這名屍魔少年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還冠以逆徒之稱。

寧非煙索性順了這場誤會,她想要從這少年口中得知,魔君陛下究竟還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回首輕笑,眼尾慢慢拉長成一條細線,將魔君陛下的嫵媚與涼薄學了個十足。

她不知魔君陛下是如何折辱自己的這位少年師尊大人的,也不曉得兩人之間作何約定,但看這氣氛,大抵不過如是魔君陛下要殺一人,少年師尊要保一人。

師尊付出了極為昂貴的代價。

魔君陛下收了那代價,卻又翻臉不認打破約定,還是傷害了他要保護的那人,因此落得滿身仇恨。

她對這個故事十分感興趣,挑唇一笑:“師尊這話說得好沒道理,我何時滿意過了,即是折辱,需得將你折辱弄哭,這才能叫是滿意,更何況,我這不還沒將她殺死嗎?怎麼就算是背棄誓言了呢?”

她有意挑釁,殊不知字字直指要害。

身後陷入詭異的死寂。

寧非煙不死心,繼續笑道:“怪隻怪師尊給徒兒的東西過於輕淺了些,無甚滿意可言,時間已久,徒兒可是全無了記憶,師尊不妨來說說,徒兒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是啊,她很好奇,魔君陛下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為何非這少年不可?

難不成,在他身上,還藏有製衡魔君的秘密?

今夜,可當真是不需此行呢。

身後,終於再次傳來少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危險,他一字一頓,咬字無不清晰,隱隱切齒:“輕!淺!”

“百年如一日!你這逆徒同我說清淺!全無記憶!”

怎麼反應這麼大?

寧非煙眉頭方一蹙起,正想著措辭回應,扼在她後頸間的手掌驟然沉壓,她被重重壓在冰冷的牆壁上,臉頰撞得隱隱發疼。

身後淡淡的三清酒的清香酒氣如風覆來,從身後瞬籠上來,寧非煙無從反應他突如其來暴漲的憤怒,身體難以明喻的地方陡然傳來一陣難以抵擋的劇痛。

她一隻纖細的手臂猛地撐在牆壁上,以一個屈辱的姿勢跪趴在軟榻上的雙腿狠狠哆嗦了一下,幾乎連跪都跪不穩了。

寧非煙猝然睜圓了眼睛,緊蹙的眉尖含著難以隱忍的痛楚與不堪。

前一刻還想著不虛此行的她,此刻徹底茫然無措了。

她說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為何事情就忽然發展演變成了這樣?

蒸在一團紫色蝶霧裡,渾身麻痹狀態的蘇靖也是滿目呆滯,漆黑的眼瞳裡倒映出兩個緊密相連的人影,然後整個人開始慢慢褪色,表情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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