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二十二章 床底下的盤絲洞_長夜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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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二十二章 床底下的盤絲洞(1 / 2)

那一拳的動靜聲不大,但是在這氣氛安靜的寢屋之中,卻能夠驚動到所有的人。

寧非煙:“……”

紅妝:“……”

百裡安:“……”

蜀辭與嬴姬娘娘皆露出了同步疑惑的表情:“???”

寧非煙麵無表情地抬起了頭,自她身後空間裡,界門的氣息化為一團團的黑霧凝聚在她的頭頂上方。

界門屬於世界陣列籠陣萬法凝結而成的一扇門,雖不似天道九門那般神秘古老,可是自身卻具備著常人難解的空間之力。

縱然是魔君阿嬈,對於開啟界門能夠隨時遁走的寧非煙,也無力施展控縛之法。

再此之前,九十九也未必能夠強留下共有界門之力的寧非煙。

可她自身本身就是世間最強人偶熒惑,大部分的身體就是由這世間最為複雜強大的陣列道符構建而成。

無人能夠比她更了解這世間的道陣之法,加之百裡安將神器憫坤交予了她,神器憫坤鈍端本就有這推分界限,鎮壓乾坤萬象的神力。

如此近距離之下,她舉起的小手虛虛握拳,朝著寧非煙的頭頂輕輕一壓。

寧非煙頭頂上方彌散開來宛若實質的黑色虛霧瞬間被壓平攤開,裸露出了霧氣之中,若隱若現的一角尚未開啟的門的輪廓。

寧非煙眼眸微張。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夠破開界門的掩霧,在並非是她主動召喚界門的情況之下,鎮現出了門的輪廓模樣。

千絲萬縷的半透明絲線從九十九雪白的指尖蔓延出來,死死纏繞在那門的邊框之中。

瞬間,寧非煙好似感受到了自己的神識好似被上了鎖一般,被無數看不見的絲線張織成網,密不透風,竟是與那界門的聯係變得十分遲鈍沉重。

寧非煙眼眸深深一眯,瞬間反應了過來是九十九在借以神器憫坤的力量鎮住了她的界門,將她暫時強留在了這裡。

所以她這是想借助嬴姬娘娘的手,來對付她嗎?

兩百年前,百裡安為魔河葬心算計,以黑繩業水強行改了命格,從而釀下那樣一場悲劇。

她深信,如今的嬴姬娘娘對於魔族中人,可不會存有任何好感。

而此刻坐落在外的蜀辭,頂著地可是月上仙狐的身份。

而她若是以姬言的身份出去,堂堂天璽劍宗的禦首大人,百裡安的姑母長輩,竟然從自家侄兒的床底下爬出來。

再此之前,小侄兒還在和那狐狸精做羞羞的事。

這怎麼看,都像是有著偷窺欲的鹹濕女變態。

頂著魔河寧非煙的身份出去,多半得去半條命。

頂著姬言的身份出去,臉皮得全丟乾淨。

從不要命與不要臉中二者選一。

寧非煙選擇了不要臉。

對於那錘床板子的動靜與聲音,床外頭都宛若陷入某種默契一般,無人吱聲。

那種長久沉靜的等待卻是給床底下的人無疑帶來了極為沉重的壓力。

寧非煙大有深意地看了九十九一眼,她倒也是崩著她那極好的心機城府與涵養,那眼神不冷,甚至帶著幾分含蓄的笑意。

然後便隱去了自己原有的相貌,按住了蠢蠢欲動試圖拔刀相砍的紅妝。

她幻化成為姬言的模樣,掀開床簾,就這樣頂著嬴姬娘娘麻木的目光鑽了出去。

三人之中,最為震驚的不是嬴姬娘娘,而是蜀辭。

她瞬間皺緊了小眉毛,顯然是沒有想到她進食了一輪,竟然床底下會有其他人偷窺。

蜀辭麵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溫順纏在百裡安身上的尾巴毛發瞬間根根炸開。

前不久當著嬴姬的麵還能肆無忌憚地在百裡安身下拱來拱去,將他身上的被窩蹭掉滑落。

反正她也沒將嬴姬娘娘當成敵人亦或是女人來看,隻把她當成百裡安的娘親來看。

這小東西都是她生出來的,身上的肉肉給她看兩眼也沒什麼。

可眼下卻忽然蹦出一個陌生的女人,而且她身上隱隱有種她很不喜歡的魅魔氣息。

魅魔……

那可是專門吸食男人精氣的壞胚子。

現在輪到蜀辭將人當賊當色胚防範了,連忙拉拽起堆在百裡安腰間的被子將他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目光不善的看著寧非煙。

“你是什麼人?誰的床底都敢胡亂鑽,想死嗎?”一臉慈悲仙人相的蜀辭,言辭森森,殺機麻麻。

寧非煙的幻術能力很強大,能夠欺瞞得過嬴姬娘娘的,可是對於魔河蜀辭,怕是瞞不了多久。

寧非煙必須儘快解決眼下的麻煩。

她眼睛輕眨地看了一眼蜀辭,示意自己並無任何敵意。

而百裡安也似是擔心蜀辭憤然之下,會出手傷了她,便從被窩裡探出一隻手來,壓在了她的手腕上,防止她亂來。

這個小動作寧非煙從餘光裡看得分明,她眼眸輕輕眯起幾分笑意,朝著表情僵板的嬴姬行了一禮,道:“娘娘,咱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麵了。”

這種另類的打招呼方式讓嬴姬娘娘心口一悶,她麵色沉沉,不是太好看:

“天璽劍宗的人行事都是這般無禮的嗎?你是不是覺得,你是百裡羽的長姐,朕就不敢為難伱了?”

說是來探望她兒子的傷勢,她看在她是他姑母的份上,未做阻攔。

誰知看著看著,這屋中的人竟成了月上仙狐,而這位姑母長輩,則貓在自家兒子的床榻之上,也不知再乾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嬴姬娘娘想不通的事,蜀辭卻是有所頓悟地想到了什麼。

她慢慢皺起眉頭,凝眸看著還散落在地毯間的破碎衣服布料,恍然大悟般地抬起頭來,目光犀利如刀:

“難怪方才吾輩進屋的時候,小東西會是那般‘形容’,原來是你已經先吃過他的身子了,如此說來,他的衣衫也是你撕碎的?”

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此舉與虎口奪食有何異?

嬴姬一早就注意到了地上那些破碎的衣衫,她原還以為是月上仙狐乾的好事。

而今聽起來,她心中所憂心的噩夢果然為真。

這姬言,竟當真對他兒子起了如此齷齪的心思?

聽這意思,竟還得手了?

嬴姬娘娘登時心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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