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怪異得覺得,裡頭竟是源自於她本身。
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因為她發現,根據傳統話本子上的套路而言,當一個在如何強大霸道彪悍地位崇高的女子,身子一旦被男子奪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也會在無知無覺中交出去。
這是睡出來的感情。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她與這蠢貓兒,好似還真是這般回事。
可要老命的是!
為何眼下感覺,這種規則似乎不僅僅隻局限與男子與女子。
怎麼感覺女子與女子之間的磁場氛圍也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
九十九對她隱晦的敵意沒有了。
蜀辭對她明晃晃的殺機也消失了。
但兩個人看她的眼神,狼似的,氣場氛圍更嚇人了。
寧非煙眼神難以遏製地變得驚恐,渾身的皮緊了又緊,腚夾了又夾。
比起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她寧可她們二人一人給她一刀還來得乾淨利落。
這種微妙貓爪撓又難受的感覺,她反應了過來。
不就是她平日裡逗戲小紅妝時的態度嗎?
隨意玩弄調戲,像是逗弄小動物一般。
隻是除了那份輕視的逗弄之外,寧非煙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對寧紅妝確實存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庇佑與不為人知的寵溺縱愛。
隻是她嘴硬臉皮薄,那點子小心思藏得極深,誰也看不出來。
寧夫人更是,活了這麼多年,甚至還以為寧非煙對紅妝更多的是報複後的優越快感,所以留下她在她的身邊,見證她是如何步步走向高台的。
可寧非煙那隱晦的心思無人知曉。
或許百裡安那蠢貓兒能夠看出幾分她的心思來,不然三日前的那個夜晚,他也不會那般縱著她,當真放任紅妝上榻胡來的。
此刻她居然在九十九和蜀辭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她們一麵欺負逗弄著自己,可對於自身靈力還有精元卻當真是毫不吝嗇的饋贈。
寧非煙此番回去入界門之中,若是好好潛心修行一番,根本不難突破合神中境。
想她縱橫魔界千餘年,算計首河那個位置同樣算計了千餘年,她將那三位上位魔河視為暗處裡的終生大敵暗戳戳地算計使壞,試圖將他們三個拉下高台。
可事實上,算計到現在,沒哪個真的被她拉下高台。
反倒是將最難對付的那個大魔頭蜀辭給變相……采補睡了?
那個叫九十九的人偶熒惑更像是主動跳進她碗裡的贈品,她更為想到人偶熒惑帶來的饋贈竟會如此驚人。
她被狠狠投喂了一波,嗯,容器是百裡安那蠢貓兒。
真正讓寧非煙感到羞恥屈辱且彆扭的不是她們在床榻上聯起手來欺負她,玩弄她。
要知曉寧非煙從來都是獨立的,不依戀不依附任何人的存在,她這樣心如蛇蠍的壞女人,從來不同人談論真感情。
她對待男人都是口有蜜劍,袖裡藏刀的壞,對待床笫之道,更是逢場做做戲,露水情緣就好。
對待百裡安她都儘可能地想要維持偶爾心動,慣性拒絕的最後底線。
至於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這兩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分明八輩子都不可能有任何糾葛的異族存在,怎麼在這種風月場合的時候,欺負她的同時又莫名其妙地讓她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人軟著寵的感覺。
她活到這麼大,都沒有這般作小被人當毛球子滾在手心裡過。
寧非煙心中清楚知曉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她不夠壞,正是因為壞得不夠徹底,所以她能夠心安理得地去謀自己想要的東西,可若是彆人捧著幾分真心好意來塞給她。
她又會變得格外擰巴無措。
像個傻子一樣。
正是因為她清楚知曉這一點,所以她才無法接受。
像是被人剖開了堅硬的外殼,將自己最不中用的一麵晾在了太陽底下暴曬的感覺。
彆扭得要死。
她怒瞪了百裡安一眼。
這都是他一手精心策劃惹出來的麻煩事。
百裡安噗嗤笑出聲來,打趣寧非煙道:“你在彆扭什麼勁兒啊,有什麼可拒絕的,對於這兩位女富婆女大佬的庇護,猶豫什麼啊,乖乖躺下享受就好了啊。”
他頭一回看到那樣一個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夠做到隨遇而安,適者生存的寧非煙,此刻居然像是一個誤入陌生領地的小獸一般,惶惶不安。
模樣看著可愛又可憐。
也許隻有在人最縱情的時候,才會在那偽裝的層層堅硬外殼下顯露出幾分真實的脆弱與柔軟來。
七尾蜀辭雖說不用情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可對於某些方麵,卻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嗅覺。
她似乎……並不討厭那樣彆扭古怪,故意扮壞的寧非煙。
九十九的性子比較微妙,百裡安也不知曉她為何會忽然對寧非煙態度大改。
竟帶頭胡鬨調戲起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