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有回來了,你家兄長也團聚了,你的好日子來了,到了京城好好過,記得給我們來信,想吃咱們山裡的什麼了就說,咱們給你往京城帶。”
……
說得崔氏都快哭了。
天天一起上山挖野菜的姐妹,即將天各一方,她也好舍不得她們。
崔之帆早就回避到了屋子裡,檢查陳然的功課。
村婦們壓低了聲音,問崔氏:“聽說你哥哥是好大的官,連知府和縣令在他麵前都得老老實實的。”
崔氏連忙搖頭道:“沒有的事,彆亂說,傳出去不好。”
其中一人道:“不是我們亂說的,是老宅那邊,然哥兒他姑姑回來了。她說鎮子上的人都知道她大有哥回來了,還知道她大嫂娘家哥是大官,是什麼吏部禮部的。還說鎮子上的人都羨慕她,連鄉長都帶著禮物去她家拜訪。她跟鄉長打包票,今天要領著鄉長上門來拜見然哥兒舅呢。”
“就是,我也聽說了,昨兒個夜裡孩兒他爹回來還問我是咋回事呢。當初她和她娘都欺負上門來了,怎麼轉眼間就親家長親家短的叫的那個親熱,真不要臉。”
“呸,捧高踩低的東西,當年給然哥兒娘撓得滿臉血爪子,心黑著呢,還好意思套近乎,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臉。”
眾說紛紜,崔氏的心沉到了穀底。
“然哥娘,我過來的時候從老宅那邊過,聽見然哥兒他姑跟陳誌在吵吵,好像陳誌不讓她過來,她罵陳誌傻到家了。會不會是她自己知道沒臉來,想讓陳誌幫忙陳誌不幫?”
“唉,老宅那邊也就出了陳誌那麼一個好人。”
“誰說不是呢。”
眾人正說著閒話,就聽見門吱啦一聲,崔之帆從屋子走了出來。
村婦們頓時拘謹的不行,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諸位嫂子們好,崔某這裡有禮了。”崔之帆拱了拱手。
村婦們趕緊回禮,卻又覺得自己回的不倫不類,越發局促起來。
“大有,你跟我去村子裡轉一轉吧。”崔之帆轉頭對陳大有道。
陳大有剛才聽見村婦們的話,早就已經忍不住火氣,奈何大舅哥讓他繼續裝失憶,他隻能乾著急。
正打算晚上趁夜去老宅一趟,大舅哥就出來了。
二話不說跟在後麵,兩個人背著手便出了門。
嘉寶兒抱起小狼,屁顛屁顛地也追了出去,“爹爹抱,舅舅抱。”
……
“呼,然哥娘,你大哥好威武。”一名村婦道。
“那叫威嚴,天生當官的模樣。”
“哦對威嚴,嚇得我都不敢喘氣了。”
“我也是,然哥兒娘,你可算是熬出頭來了,往後淨等著享福吧。”
崔氏一直笑著聽大家講話,聽到這裡趁機道:“我和孩子們這些年沒少受大家照顧,昨晚跟我哥說起來,他還說既然這樣,咱們回京城也彆忘了大家。等安排好一切之後,他會琢磨點事情給大家做,爭取讓村子裡的人不出門也能有錢賺。”
“真的假的?然哥娘。”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哄騙過人?”崔氏道。
“那要這樣的話,我得先給我們家排個號,到時候真有活乾,你可得給我們家安排一個。”
“我家也要一個,彆忘了我家。”
“還有我家。”
大家爭先恐後,紛紛往崔氏眼前擠。
崔氏笑著道:“大家不用急,我哥說這活需要用到的人多,咱們整個村子的人都能安排上,保不齊還得從隔壁村子找人來呢。”
“那把我親家也叫來……”一名嬸子連忙叫道
“淨是你家的好事了,你那親家又懶又饞,還不如叫我親家來呢。”另一人道。
“我親家我親家。”
崔氏無奈地道:“隔壁村子要用誰不是我說了算,到時候會有人來挑的,隻要手腳乾淨做事勤快的,都有可能選來做工。回去囑咐一下家裡人,讓他們勤快著點,都有可能被挑上來。”
話還沒說完,嘉寶兒噔噔噔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對崔氏便道:“娘親,爹爹和二叔打起來了。”
“什麼?”崔氏吃驚地站了起來,手裡的茶碗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