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墨綠色的春風吹拂,紅雲小心翼翼的移植著仙根,生怕傷了哪裡,張純一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麟血菩提,十品仙珍變種,原為仙珍血菩提,服之可治愈肉身傷勢,後汲取麒麟血,得天地造化,化為麟血菩提,其所結菩提子可壯妖物根骨,四十九粒一起服下可讓妖物根骨蛻變,誕生仙骨。
仙珍圖給出的注釋在張純一的心頭回響。
花費了一番功夫,紅雲順利完成了麟血菩提這株仙根的移植,而一具長約三丈的骸骨也悄然自地下浮現。
這就是蒼麟子所煉化的那隻土麒麟,也是一尊妖皇,隻可惜現如今它所有的神異都已經消散,要麼被時光洗刷而去,要麼被麟血菩提汲取。
可以說正是這具妖皇軀才成全了麟血菩提這株變異仙植,沒有它麟血菩提這株變異仙根根本不會出現,更不用說結出四十九顆菩提子了。
“有得有失。”
看著這具已經完全失去神異的麒麟軀,張純一目光微動。
如果這具麒麟軀還沒有完全腐朽,他或許可以借助天君爐從中提煉出一顆道種,但能得到一株變異仙根也算不錯。
同為十品仙根,麟血菩提的價值無疑要比單純用作療傷的血菩提高,特彆是對一個大勢力來說更是如此,畢竟能讓一隻妖物蛻變出仙根道骨的手段就算是對那些古老道統來說也不多,更不用說是麟血菩提這種可以穩定產出的靈植了。
如果時間倒流,木劍道人能認出這株靈植的跟腳,那麼他十有八九會第一時間收取這株靈植,因為這代表一方強大勢力的根基,隻可惜木劍道人不像張純一這樣擁有仙珍圖。
揮袖,讓已經腐朽的麒麟軀化作飛灰,知道已經沒有什麼東西隱藏,張純一轉身離開了這裡,這片福地雖然被凶煞之氣包裹,原本培育的靈植、珍寶紛紛湮滅,但還是有一些其他造化存在的,比如死去的天狗妖皇,比如被蒼麟子封印的天狗幼獸,比如蒼麟子原本擁有的仙器。
在福地整體被封禁的情況下,這些東西不會輕易被時光磨滅,它們大概率依舊存在於福地之中,隻是具體在那裡張純一並不知道。
不斷尋覓著,某一刻,張純一感受到了兩股衝天而起的仙道氣息。
“仙器?”
鎖定某個方向,張純一雙眼微眯。
下一個瞬間,帶著紅雲和赤煙,張純一的身影消失不見。
福地正西,凶煞之氣在這裡彙聚成湖泊,一頭長約百丈的凶獸橫臥其中,其形似犬,通體漆黑,毛發油光水亮,周身縈繞著難以言語的凶煞之氣,若非有一點死氣浮現,恐怕很難想象這隻凶獸已經死去,而其頭頂則被一件形似拐杖的器物貫穿,那赫然是一件仙器。
除此之外,在天狗的嘴中還有一顆形似珍珠的未知十品仙珍孕育而出,其通體漆黑,縈繞著精純至極的凶煞之氣。
此時此刻,宇家的宇化、宇極以及七凰宮的裴如雲、金、木凰主正在爭鋒相對,而引起他們爭鬥的源頭就是天狗妖軀、蒼麟子的仙器厚土杖以及這件未知的十品仙珍。
與有福運加身,順利找到蒼麟子傳承的張純一不同,在進入福地之後,察覺到了福地內的異常,宇家和七凰宮的第一想法都是鎖定凶煞之氣的源頭。
畢竟以他們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能讓一方仙人福地敗壞到如此地步,其源頭必然不簡單,然後抱著同樣想法的雙方各自動用手段,花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煞氣源頭,再然後雙方自然而然就撞在了一起。
至於說木劍道人則完全是因為他的遁速無雙,一路搜尋過去的,最終找到了蒼麟子的坐化之地。
麵對如此造化,雙方自然不願意退讓,畢竟這是一具妖皇軀體、一件仙器以及一種自然孕育的十品仙珍。
於是衝突徹底爆發了,宇家的兩位與七凰宮的三位直接交上了手,其中青州侯宇化獨自對上七凰宮宮主裴如雲,宇極則對上了七凰宮的金、木凰主。
以一敵二,宇極力有不殆,不過憑借著詭異的神通一時間也不會落敗,反倒是境界比裴如雲低上一些的宇化顯得遊刃有餘,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知道此地不適合久戰,雙方各自祭出了底牌,也就是殘缺的仙器,隻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也帶了仙器進來,於是局麵再次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裴宮主,你不是說仙器這種底蘊不宜輕動的嗎?怎麼將赤凰扇帶了出來。”
手握仙器九龍紫金鐧,看著懸於七凰宮三位陽神頭頂,通體赤紅,由一根根鳳凰羽編織而成的赤凰扇,宇化麵帶笑容的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譏諷。
聞言,裴如雲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天地尚未完全複蘇,破碎的大道未曾歸於完整,在這樣的情況下動用仙器本身就是一種傷害,每動用一次都需要長時間的溫養,確實不宜輕動,不然仙器的本質會一步步受損,直至徹底湮滅。
但一座仙人遺跡值得七凰宮動用仙器了,隻不過可惜的是宇家似乎與他們七凰宮有著類似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