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哭笑不得的說：“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哪有太太。宗姐，這條項鏈，你要是不收，就看不起我了。”
方宗棠想了下，也不是不能收。
“行吧，就當是你還我的學費！”
陳震語氣認真：“還你學費，光一條項鏈可不夠。”
他剛想接著說，宋毅辦好手續，把扳指還有葫蘆拿回來了。
“很晚了，回去吧。”
她從陳震手裡接過盒子，擺手再見。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宋毅在她手上的盒子上看了兩秒，然後一並拿到手裡，跟葫蘆和扳指放一起拿著。
陳震一直看著他們走遠，這才上車。
宋毅走到車前的時候，示意保鏢把後備箱打開，隨手把紫色盒子扔進去，這才跟在方宗棠後麵上車。
九點多的時候，她已經吃過藥了，這會兒困勁兒要上來。
宋毅上車以後，她就把心裡問題問出來。
“這樣的拍賣會，都流行送假貨去的嗎？”
宋毅把兩個盒子放在她右手邊，回答：“沒有吧，送東西義賣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不會辦這種事情。”
她諷刺的笑了一聲：“隻有幾件是真的，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那對田黃石倒是還能看，就是雕工一般，還不如我用花崗岩敲出來的大獅子呢。”
宋毅意外了下：“香江也就是最近幾年才有慈善義賣，之前我都是隻拿東西出來，不參加。沒想到裡麵文章那麼多。”
她想了下，給了個假設：“你說有沒有可能，不舉牌都知道是假貨？”
宋毅開玩笑說：“他們把舉牌的，都當成傻子了。”
雖然就參加了這一場拍賣會，她也覺得裡頭貓膩很多。
“嘉德這樣的拍賣會不可能沒有鑒定師。”
宋毅眼神一閃：“你是說，這是他們同意的？”
她眼神加深，瞳孔深邃如海。
“還有一種可能，賣家跟買家，是同一個人。”
宋毅了悟似的說：“難怪，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是假貨了。”
她揚起笑容，欣慰的拿起葫蘆看。
“青花瓷、繪畫淡雅，人物神態傳神，體態豐盈，這是元代的繪畫風格。”
宋毅在一旁認真的聽著，見她手指在瓶身上輕彈了兩下，然後單手把另一個盒子打開，從裡麵取出扳指，用力在朱砂封口的地方，磨了兩下。
“有手電嗎？”她眼睛專注的盯著葫蘆斷口的地方問。
宋毅問了下保鏢，剛好車廂裡帶的就有。
她手指套上扳指，用巧勁在葫蘆斷口打磨了兩下，把朱砂磨掉，露出瓶身。
手電照過去。
“看看什麼顏色？”
宋毅認真看了兩秒：“有些偏青色。”
她關上手電，揚起笑容。
“咱們賺了，這是元代罕見以白瓷為底，混合了青花工藝做成的結合品。我猜燒製這個福祿擺件的人，要麼是一個人精通兩樣工藝，要麼就是想創新，才做出兩種特點都兼具的東西。”
宋毅看著一說到瓷器就眼睛發亮的人，笑著說：“青花跟白瓷，一個青色，一個白色，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古人還真敢想。”
她笑了一聲，做了個比喻：“冬瓜還敢跟西瓜嫁接，馬跟驢都能生出來騾子，無論哪朝哪代，總少不了想法摩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