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貢獻的手絹，陳震找的地方，張興祖把風。
貓碗外沿，一層厚厚的油汙，把原本的顏色，遮的嚴嚴實實。
她花了半個多鐘頭，才把上麵清理乾淨。
一個色彩鮮明的鬥雞豁口裂紋碗，露出原本的樣子。
陳震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眼前一亮，壓低聲音驚呼：“宗姐，是成化鬥彩雞缸杯。”
底部成化年製的落款也擦的非常清晰，鬥雞彩繪顏色也非常鮮豔。隻能說，貓吃的真好！
“宗姐，都過了多少年了，怎麼顏色還這麼豔，會不會是假的？”張興祖一臉的懷疑。
不可能隨隨便便這麼容易就撿了個鬥雞碗吧？
怎麼彆人碰不上，就讓他們碰上了呢？
財神爺也不可能每天出門，都能踩到金元寶吧？
他感覺十有八九是假貨！
方宗棠斜了他一眼：“我教給你的東西，全都讓狗給吃了。什麼防腐防氧化，你再給我背一遍。”
張興祖一僵，臉肉眼可見的綠了。
小學課文他都能背出一兩篇，什麼防腐防氧化，他一個字都沒有記住。
十二年前被棍子支配的恐懼，瞬間又清晰了。
她沒好氣的看著張興祖縮成一顆球的樣子：“再縮你就沒脖子啦！”
陳震趕忙笑著說：“碳粉防潮、石灰防腐、隔絕空氣防腐、泡進特製的油裡防腐。”
方宗棠朝陳震點了下頭：“你記性倒是挺好。”
張興祖聽見她這麼說，頭更低了。
她解釋給三人聽。
“這個碗，肯定不知道喂了幾代的貓了。貓生活條件也很好，油水很大，時間一長，上麵的油汙就把貓碗給糊死了，上麵花紋隔絕空氣腐蝕，顏色才這麼鮮豔。”
陳震看了一眼貓碗，可惜的說：“之前我在大米國福比拍賣會上，曾經看過跟這個差不多的雞缸杯，也是成化年間的，當時被一個美麗國古董商用三百萬美金的價格拍走了。這個雞缸杯顏色要比那個鮮豔，要是完好的話，肯定比那個更值錢！”
可惜有豁口，有裂紋，裂紋還是從上到下，指不定哪天就崩了。
她用手絹把雞缸杯包起來讓宋毅收好。
轉頭問陳震：“我問你，那對兒粗製濫造大藍瓶，你花了多少錢？”
陳震眼睛一轉，揚起笑容。
“要兩千，我殺下來五百，總共一千五百港幣。”
她沒好氣的看著陳震：“就香江現在的物價，一千五買倆那麼大的假瓶子，你也不算太虧。”
張興祖反應過來了：“咱們要是花一千五買他們家的貓，他們指不定以為咱們是乾嘛的，吊著咱們不賣。陳哥幫他們清出了沒人要的大瓶子，他們高興的送貓又送碗，這會兒指不定還擔心咱們後悔，去退貨呢。”
方宗棠笑了一聲：“學著點兒吧，幸虧今天碰見的不是靠碗賣貓的，要真是碰見了，咱們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陳震還惦記著雞缸杯的事兒，拐彎抹角的提了一句：“宗姐，你是打算修複雞缸杯嗎？”
她點頭：“鋦一下，豁口等碰到合適的料再說！”
陳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宗姐，這個碗你要是想出的話，就跟我說。我去找買主，保證替你談高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