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人習慣性會說四個。你是不是沒讀過書,竟忘了一個?嗯,讓我想想,還有一個詞兒,是不是薄情寡義?”
胭脂臉色大變,磕磕巴巴地問:“你,你怎麼知道?”
這回黛玉卻不理她了,含笑看向太後:“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太後隻悄悄處置這一個,不必牽連旁人了。”
太後眼睛一眯:“哦?”
“賈府的趙氏,乃是義敏的生母。憑著她還有一個庶子,便想滅了嫡支,自己稱霸。
“偏我當年多管閒事,就因為趙氏罵我短命鬼,後頭趙家的親戚錢家一個小廝,想要燒我的房子,我便把這兩家子都掀了。
“義敏自是知禮的,便沒搭理這兩家的求情。這不罪名就扣到了我們兩個頭上。
“不過想來也是的。榮國府麼,他們家祖祖輩輩的主子,家大勢大,她們又夠不著,所以繞著走。
“隻看我們兩個,一個是林氏的孤女,一個是賈家已經除族的。哪怕是在鬼神跟前欺負,也就柿子撿著軟的捏。
“這人既是賴太妃的下人,想必是當年趙家或者錢家跟著進宮的。有人看著賴太妃不順眼,便挑著她來報我們的仇。
“如此而已。”
黛玉歎息著搖搖頭,“說到底,總是兒孫忘不了,癡心人罷了。
“果然牽扯起來,太上萬壽剛過,若就讓人看太極宮的笑話,總歸是掃興。算了罷。”
聽她這麼說,胭脂的肩膀便鬆了一鬆。
可太後哪裡就肯輕易放過了,冷笑一聲:“算了?!我好容易得了個心愛的女兒,有人竟敢詛咒她,我竟算了?!
“當我這四五十年的宮中日子,是白過了?
“程倩,把這胭脂和這布娃娃帶去賴太妃那裡,問問她,管不管?她若不管,我便讓宮正司去管!
“到時候掀出她的老底來,可怨不著我!”
胭脂頓時嚇得全身發抖,口不擇言:“不行!不行!太妃娘娘的事情,太上說過,所有人都要禁言!
“太後娘娘,您不能這麼做!皇上不是您親生的!皇上是太妃的親子!您這是要動搖天下根基!”
眾人被她的話都嚇呆了!
連黛玉都愣住了!
昭明帝是賴太妃的兒子?
那豈不是意味著,榮國府的家生奴才賴氏一族,是皇帝的外家?!
這麼荒謬的嗎?!
太後聽了,嗬嗬大笑起來:“你居然連這種話都敢說出來!看來,找你的那個人,眼光還真是好!”
程倩冷冷地看著胭脂:“作死的蠢貨!”
“跟她廢什麼話?”太後一揮手,“帶去賴太妃那裡,讓她自己看著收拾。”
又指一指程倩,“這事兒不小,你去跟太上回稟一聲。告訴他,哪時有空哪時過來!”
程倩領命而去。
兩個小門監機靈得很,直接撲上去堵上了胭脂的嘴,把她綁了,跟著那個查驗的宮女,拿著布娃娃,直奔賴太妃的宮室。
鴻昌郡主看了好大一場戲,這時候看著另外三個人都滿麵肅然,不由怯怯地問了一句:“咱們還去看那個普賢菩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