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到江南,才華大展,又正碰上太上微服,直接擢了知縣。
“如今這還沒兩個月,聽說把甄家二十來年前那女兒的舊案給查清楚了!
“借著這個由頭,太上就賞了同知,正五品!
“你聽說過半年的進士一口氣從白衣升到正五品的嗎?這位哥兒就是!
“你不眼饞?我告訴我但凡有個未嫁的女兒,我搶把這個女婿搶回家!”
南王被他說得心動,琢磨了半天,低聲道:“我隻一個女兒,還定了親了,過完年就過門。
“不過,我兄弟家有個小的,九月裡剛及笄。她家先前說了一個,但退了。”
“這個好!”西王連忙摟了他的肩,低聲給他出主意,“過了年,你讓你兄弟一家子回祖籍去掃墓……”
東王斜了他二人一眼,又飲儘一杯酒,自己斟滿。
下頭愉王一係和曹諷等人早已戰作一團,敦誠、恪謹兩位親王出來分解,愉王哪裡肯聽?
沒奈何,兩個人索性聯袂來給太上和昭明帝敬酒。
他二位都不裝看不見,他們可管個什麼呢?
誰知下頭不知何時,忠順親王也站了起來,口口聲聲給朝廷股肱敬酒,卻挑了鎮國公等人去喝。
這一來,一場混戰。
太上看著,有些黯然,輕輕長歎。
緊接著他這一聲歎,東平郡王長身而起:“臣在東海數載,算著都已經二十年沒在京中過過年了。
“如今這些位,竟都不認得了。來來來,西寧、南安,你們也替我介紹介紹!”
拎了一壺酒,綽了個杯子,下了場。
身後還跟著兩位各自也捧了酒的胖胖異姓王。
不多時,隔壁命婦一殿便都聽說了。
太後拿手帕掩口,嗬嗬大笑:“東王號稱千杯不倒。這是誰,做了什麼,捅了馬蜂窩?”
急命程倩去打聽,必要聽個齊頭故事才罷休。
黛玉和探春在旁委婉相勸。
萬皇後卻笑著攔她二人:“既是太後想知道,便去問問也不打緊的。
“興許,讓太後這麼一問,他們也反應過來,倒不會鬨得太過火了呢?”
“娘娘所言甚是。”二人隻得放棄。???.bipai.
一時程倩回來,把事情先後都說了一遍,待聽說是從愉王一係灌曹諭的酒開始,太後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冷哼一聲,強行找了個借口:“喲嗬!君前失儀若此麼?”
太後立時指著自己桌上的葡萄酒,命程倩:“你拿過去,就說是我賞給東王的,讓他放量喝!
“今兒他的酒,我給供了!”
竟拱起火來!
黛玉哭笑不得,忙拉了程倩:“程姑姑,話可得緩緩著說。”
“郡主放心!”程倩笑眯眯的,“郡主可還記得,前兒郡主和縣主嘴饞,要了遼東的燒刀子嘗,後來說那個酒不好喝的?
“奴婢把那個不好喝的酒從膳房要來,給那幫粗爺們兒去糟蹋去!”
這下子,連探春都把臉捂上了。
所謂看熱鬨不嫌事兒大,果然是延嘉殿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