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沙民的大軍聚集得實在是太快了其實不是他們太快而是警備隊情報部門的人反應太慢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逃難者被堵在了城外,生死難知。
現在,有一批三百餘人的難民,經過了近一個星期的跋涉,眼湊著離圖隆港越來越近,大家的心態也就放鬆了許多。
坐在大車駕駛室裡的種植園主王友貴從窗裡伸出了一個腦袋,“小開子,我們的大車和大牲口都沒什麼事吧。”
“我叫開爾算了,老板,放心吧,這都已經快到圖隆了。”回答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牛仔,背後背著一杆長槍腰間彆著手槍,騎在一匹經過基因改良的沙地角馬上,一直跟著車隊健步如飛,卻也絲毫不見疲憊。
在新玉門,所謂的種植園動輒就是幾千上萬畝。除了那些香料農園外,還有大片大片人工培育起來的草場用來放牧,自然是需要牛仔的。這些人,除了幫東家放牧伺候耕地外,還要客串保鏢。平均下來,人人手下都不止一條沙民的人命。
他們剛剛逃離種植園的時候,還有點心虛,但隨著周圍的鄰居和鎮民自動抱團,越聚越多,大家也就漸漸放鬆下來了。
現在,這支隊伍擁有二十輛大小車輛,五十多頭馱獸以及二百多條槍的他們,並不覺得一般的沙民馬幫會對他們構成威脅。
然而,王友貴卻有著作為一個長者的生活經驗。“越是要到了地,就越是要小心。我最近總覺得瘮得慌,現在也隻剩車裡的香料了,須得賣了這些,才能收回一點本。”
“放心吧,薑議員說了,一定會說服商人們優惠購買我們的貨物的。您不會有太大損失的。等到沙民退走,我們就又可以回家,重新開始”這樣我的工作和工錢也就保住了。
“小東子?那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他是操性?從小就沒幾句真話,越大便越嘚瑟!讀了幾本書就成天沒個人樣的。我才信不過咧”
牛仔開爾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睛時不時瞟向後麵的某輛貨車。
王友貴沒好氣地道:“那小寡婦還帶著個拖油瓶的!”
“我,我知道”反正我也隻是個妻兒都病死的喪家犬,誰也彆嫌棄誰。
“她還是個大學生,才看不上你這個殺胚呢。”
“這,這沒關係。我上次給她送吃的,她對我笑,還送我本書看哩。”牛仔表示看不懂藝,但他覺得這就一定是真愛的萌芽。妻子兒子病死他又丟掉工作,不得不跑到殖民地當牛仔,到現在也已經五六年了,也是時候開始新的人生了。
“算了,都靠不住,我還是去和那個聯盟來的大小姐商量一下吧。”老農場主沒好氣地搖頭,但覺得要去給一個年級都可以當自己孫女賠笑臉又實在是拉不下麵子,頓時糾結了,翻著白眼靠在了椅子上。
他的視線自然上斜,然後便頓時僵硬了。在正麵的山嶺後,一批騎著速龍的沙民露出了頭,隨即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
牛仔開爾當然也發現了端倪,迅速騎馬回頭,一邊飛奔一邊大喊:“有人來了,老人女人孩子不要下車,男人們拿槍,快拿槍準備戰鬥!瑪爾小姐,您不要下車,一定要看好小莉娜!”
客車上,一個清秀雅的女子,和掠過窗邊的牛仔四目相對,一眼一瞬的流轉,卻已是萬語千言。她抱緊了自己的小女兒,默默向宇宙之靈祈禱。
牛仔開爾繼續飛馳著,跑向了隊伍中央那台最大的房車:“斯特因先生,斯特因先生,有敵襲!”
“我看到了。”傭兵亞修斯特因不慌不忙地在車頂上站起了身,沉著地給自己的大號手槍塞入了一個彈夾。
隻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男子,麵容冷峻,皮膚黝黑,身形健碩矯健宛若黑豹,擁有一雙青銅色的短發和黃玉色的眼珠。外族看來這自然是人類的一員,但地球人卻一眼知道他一定不是地球人。
他是來自自由星河聯盟的傭兵兼冒險家,現在是薑育東議員的保鏢。
而他的雇主,現在則在車裡戰戰兢兢地露出了一個頭,小聲問道:“呃,亞修,有敵人來了,我們這裡”
“放心吧,議員先生,如果隻是那些騎著大蜥蜴拿著土槍和弓箭的沙民,再來一萬人我也一定能保護您的安全的。”亞修斯特因的嘴角翹起一個漫不經心卻又邪魅狂狷的笑。
“那,那就好”議員放下了心。雖然自己不太喜歡對方油膩加輕浮的態度,但還是很信任其專業能力的。
“當然,如果沙民們有坦克我就沒辦法了啊哈哈哈哈娘希匹的,他們真的有坦克啊!”
娘希匹你大爺啊!乾嘛要學我說話?
薑育東議員頓時悲憤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