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這一次軍事會議,就在熱切的氣氛中宣告圓滿結束。這必然是一次勝利的會議,一次圓滿的會議,一次團結的會議。
這從會議結束之後,軍官們圍著餘連和菲菲,一定要邀請他們去參加聚會,便可見一斑了。
當然了,警備司令部盧本準將和陸戰隊旅長薩赫上校,則以“上了年紀就不去打擾年輕人們的活動”為理由,停止了今日的行動。
年輕人當然是可以肆意地揮霍青春,但中年人的壓力都很大,可是得爭分奪秒呢。
“……你覺得,他今天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呃,嗬,月球人的嘴,騙人的鬼!”
“是啊!這種高材生,這種虎符組,打仗可能不怎麼樣,但一定天生就會打官腔!”
“那我們……”
“嗯,先觀察一下吧。看看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見的什麼人。”
“你居然會想要跟蹤一個靈能者?這家夥可不是普通的靈能者!我同你講,我上次和遠岸艦隊的恩克上校喝酒的時候,人家可明說了,這位少爺在靈能方麵也是天才!”
這話說得,好像和恩克上校真的是好友似的,明明就是個去陪酒當幫閒的貨。盧本準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薩赫上校則更緊張一些。要知道,他當初去陪恩克上校喝酒的時候,那位遠岸艦隊的首席衝鋒隊長的原話是“如果是我在那個情況下麵對莫雷,必死無疑!”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正因為此人又是虎符組,又是靈能天才,所以才這麼得地球方麵的大人物看重吧。
“誰讓你派人跟蹤了?找兩個得力的勤務員陪著不行?實在不行就弄兩個小妞來,帶著喝喝茶吃吃海鮮不就行了?少年人誰不好這一口?把欽差大人伺候舒服了,不就萬事大吉了嗎?”準將剛這麼說完,就發現自己的薩赫上校正在用看蠢貨的目光瞪著自己。
這不新鮮。盧本準將和薩赫上校畢竟是辦公室政治的對手,相辱以沫也是常見事,但盧本準將這次卻特彆火大。
他也覺得自己是蠢貨。
那位特派員和那位絕色美人級的軍報記者小姐,秀恩愛都特麼是不躲著人的,傻子都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可是,他們找得到那種檔次的茶葉和海鮮嗎?
“吃慣了大餐的人也是會偶爾換換口味的!而且,中央特派員做調研,沒有人作陪怎麼可以呢?這很合理!”盧本準將的聲音有點大,就仿佛是在儘力說服自己似的,然後才又道“總之,如果他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是衝著紅楓廠來的,那我們應該就可以放心了。”
薩赫上校想了一想,覺得這還是有點道理的。
“嗬,我就說嘛,這麼大的肥肉,上麵的人不可能一直不管不問的。可居然會派一個月球人來處理這種事,大概也真是嘴饞了啊!”
“對了,當初那個姓張的,就是跟瑉蘭商人一起來的那個?給了你多少?”
“我們是當兵的,能有多少?大頭不都是被政府,以及紅楓廠的高層拿走了嗎?還好不多……”薩赫上校慶幸地歎了口氣。
“是啊,還好不多,比較好處理。”盧本準將也覺得很慶幸。
兩個辦公室政治中的死對頭兼合作者這一點都不衝突)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對方還真不愧是自己的宿敵。
薩赫上校沉吟了一下,忽然又問道“……那我們這邊呢?”
盧本準將沒好氣地道“自然是按照原計劃,該怎麼樣怎麼樣……呃,對了,特派員的意見當然也很有見地。所以一點是要慎重而穩健的進行!對普通魯米納人定居點不可逼迫過甚,對瑟羅古城的敵人叛軍主力,當然也要以偵查為主。”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歎了口氣“況且,萬靈教那邊應該是有好幾個靈能者的,不動用重武器,確實不好打。”
他們一開始就沒指望餘連這個特派員會親自上。地球總部那邊說得也很清楚了,超凡力量方麵的支援會抵達的,當地警備司令部隻要打好前站就行。
薩赫上校卻搖了搖頭,用無奈的口吻道“不,我是說的是,更長遠方麵的。魯米納叛軍,也存在有十來年啊!”
盧本準將明白對方的意思,肉痛地歎了口氣“……看,看情況吧。實在不行,這種默契也是結束的時候了,也需要和一切切割了。”
可彆怪我了啊!誰叫你們這幫死螳螂非要和邪教裹在一起呢?啊呸,誰叫你們萬靈教做事那麼不講究,直接把自己作成邪教了呢?
至於餘連和菲菲那邊,也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直接去參加和中層軍官們舉辦的歡迎會。作為聚會的核心,他們當然也很得體地應付了所有的吹捧和試探,成功給大家留下了“這兩個月球人是講究人”,“這兩個月球人還是挺好說話”的好印象。
於是乎,讓盒子之外的大宇宙觀察者們喜聞樂見的常見劇情依然沒有發生,這讓餘連有點小失望。
“有點意外啊!”菲菲笑道。
這姑娘每次這麼說的時候,都是留著餘地要懟我呢。餘連決定這次不說話,便露出了欣慰且高深莫測的笑容。
“我還以為,魚兒是會以雷霆手段接管這裡的指揮權,親自統軍平叛呢。”
嗯,中世紀梟雄們為了給自己樹一個英雄氣概的人設,這樣的操作都快成傳統藝能了。
“不過,我還以為魚兒至少會敲打他們一下呢。”菲菲又道。
“魯米納叛軍鬨了這麼多年了,要是中間沒點貓膩,我是不會太信的。可不管怎麼說,警備司令部這次製訂的作戰計劃,至少算得上是一個沒什麼明顯紕漏的計劃,就這麼執行看看也挺好,至少是可以讓萬靈教和魯米納叛軍更煎熬一點的。說實在話,他們的做法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就算是我真的敲打一下,也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